冬陽將地面收拾得乾乾淨淨,他眉眼間盡是窘迫,說話也不禁磕磕巴巴的:“小、小荀,你等上一會,我再去要一碗粥過來。”
話裡話外雖沒半個難字,可他窘迫的模樣加上這憋半天才憋出的話,不難看出這粥想必不好要來。
身體昏沉得很,官荀哪裡有胃口,她搖頭道:“不用,我不餓。”
“這怎麼行,你身體......”冬陽一下子急了,轉身就往外走。
“幹活了!幹活了!”
他話還沒說完,外頭就傳來高呼聲,急躁又不善。
“我喝點水就行。”官荀就跟沒聽見一般,將床上挨在身旁的被子往裡推了推。
“那好,我很快回來。”
冬陽急匆匆地給她倒了一杯水,走時還不忘叮囑幾句。
房門關上後,官荀這才坐到床邊,垂眸看向手腕處戴著的亮黑色手鐲,上面刻滿了奇奇怪怪的紋路,她看不懂,只覺得亂七八糟的極其難看。
手輕輕摸索著,指腹感受到的清涼和光滑感讓她詫異,這難看的模樣,她還以為是木質或者鐵質,沒料到居然是玉質,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上面居然還刻著紋路。
是黑曜石嗎?
在官荀的認知中,這玉質非黑曜石不可,這種玉石甚是罕見,光滑輕盈,多用於靈器的打造,價格更是昂貴,原主這樣的處境居然能擁有它?
拿去賣掉定能過上雍華富貴的生活,想著,官荀握著它想要取下,可無論她如何用什麼法子,都失敗了。
明明比骨瘦如柴的手大上不少,應該很好取下才對。
努力幾番後,她放棄了。
看著手鐲內側還刻著的一個‘荀’字,官荀覺得這若不是巧合,那隻能是緣分了。
她抬手探了下額頭的溫度,隨後回頭看著床上厚重的被子,不禁嘖嘖兩聲。
這麼熱的天氣,給一個發著高燒的病人,蓋如此多的被子,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想必,原主就是這樣被熬走的。
也多虧原主被熬走了她才能活過來啊,她得感謝一下才對。
想著,官荀衝著空蕩蕩的床鋪聳了聳肩:“以後榮華富貴的日子,我就替你過了。”
隨後,走到椅子那坐下,就這麼點動作,卻讓她額間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這女娃的身體太虛了,根本不能行動自如。
原來,有心無力是這種感覺,她總算是體會到了。
她緩了緩氣,感受到周圍薄弱的靈氣波動,便試著運轉體內的氣息,想要檢視一下身體的狀況。
可是下一秒,心窩處驟然一緊,抽痛不已,一股腥熱湧上了喉嚨。
“呃!”
嘴角頓時溢位鮮血,就這麼滴落在地面上。
真糟糕!
將口中的鮮血盡數吐出,官荀頓時萬分惆悵,太急了,還是得等身體好些才能運氣。
從床上扯下一塊布料扔在地面,她用腳踩著來回摩擦,血跡若不弄乾淨,等會冬陽回來看到又少不了一番叨叨。
地面散發的血腥味,與原本就存在空氣中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使得屋內的味道更加濃重。
官荀的五感很敏銳,從剛醒過來之時就已經注意到屋裡頭一直瀰漫著血腥味,不,應該說是整個院子都有著血腥味才對,外頭想必不會是什麼好地方。
可屋內實在太悶,她還是順手將旁邊的窗戶推開了,外頭的空氣頓時像潮水般湧進房間內。
濃郁的血腥味混雜著一股惡臭撲面而來,直搗她的鼻腔。
“嘔,嘔...”
官荀胃裡頓時翻騰起來,忍不住乾嘔了幾聲,下意識捂住嘴鼻,屋內剛剛通風,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