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敘畢,朝兮拍拍身上的灰土站了起來。
他看著陳文錦,忽然笑了笑,溫聲道:“你其實並不像你父親,但你比他聰明,或許你能有個更好的結果。”
陳文錦眼中掠過一抹錯愕,欲言又止。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聽聲音,是胖子等人找過來了,正在同吳邪說話。
朝兮和陳文錦便也停止了交談,走了出去。
外面……人山人海。
不光是胖子,王蛇、白翎和幾個傭兵,包括黑瞎子都在,個頂個灰頭土臉,有的身上還帶傷,但好在是沒丟了性命。
朝兮向著王蛇點點頭,就走到了黑瞎子的身邊去,抓過他的手臂上下檢視一番,確認他並未被蛇咬到,也沒掛彩,才把一顆心咽回肚子裡,隨後抬手對著他胸口就是一記爆錘。
黑瞎子“嗷呦”一聲,煞有介事地捂住痛處,苦笑道:“朝爺,我沒被蛇咬死你是很失望嗎?所以想親自打死我?”
朝兮舒了口氣,哼了一聲:“還行,活著就好。”
一旁的吳邪在人群裡沒見到“吳三省”,也不見潘子——雖說剛剛聽陳文錦說了那些事,但在他心裡,難免還是將其當成真正的三叔來緊張關心,遂拉著胖子詢問。
胖子嘆了口氣,沒說什麼,就領路往他們暫時避難的地方去。
吳邪越發忐忑不安起來,悶聲跟在後面走。
拖把沒見過陳文錦,就小聲問:“小三爺,這女的是誰啊?”
吳邪心煩意亂,也沒多想,隨口道:“這是三爺的相好。”
拖把聽罷,頓時肅然起敬,連著胖子齊聲道:“大姐頭。”
朝兮皺了皺眉,看見陳文錦嗔怪地瞟了吳邪一眼,道:“少廢話。”
他回想了一下吳三省的模樣,心道:陳文錦的確不像陳皮,這眼光可比陳皮差多了。
吳三省和潘子是在另一個蓄水池裡,比他們剛去過的那個更大,而且沒什麼岔路口,同樣長滿了菌絲藤蔓,看起來這就是西王母宮蓄水系統的最終點了。
剛剛遇到的襲擊讓他們經歷了前所未有的損失,吳三省這回帶來的夥計就剩下一個拖把,王蛇手下的傭兵也折了三個,還有兩個被咬傷了,勉強留住一條命。
吳三省……或者說解連環也躺在地上,脖子和胳膊上都有血孔,臉色青黑,神志模糊。
潘子的情況比他嚴重,但性命無憂。
黑瞎子並不知吳三省的真正身份,仍以“三爺”稱呼,告訴朝兮:“咬三爺的那條蛇是咬死了三個人才咬到他,毒液已經幹了,但架不住毒性猛烈。”
朝兮乜了他一眼,啐道:“讓他們自家人去管吧,一群野心家,沒什麼好可憐的。”
黑瞎子也清楚朝兮的脾氣,立刻閉嘴不提了。
吳邪在那兒處理自家事,陳文錦也守在邊上。朝兮便自行招呼還能動的夥計四處找尋,看有沒有通向西王母宮要緊去處的道路。
很快,一個傭兵就發現了在蓄水池的底部有一塊石板,上面兩個鐵環,像是一道門。
石板上也有張起靈的記號,同樣有些年頭了。有幾個人拉著鐵環,把石板抬到了一邊去,露出了一個洞口。
張起靈和黑瞎子下去探路,回來說下面別有洞天,好像是開鑿蓄水池時碰巧發現的天然溶洞,被利用了起來,四周修了很多石門,不知通往何方,但空氣流通良好,也沒有蛇的蹤跡。
毫無疑問,肯定要下去看看。
但不可能所有人都下去。
除了胖子光桿司令無需考慮,吳三省和潘子都昏迷不醒,傭兵裡也有兩個被咬傷了,等在這裡也沒有意義。
朝兮思慮再三,為減少人員折損和補給情況,只帶著王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