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南被薔薇斐斯娜兩人左右架著,雙腿處於半廢狀態,除了哆嗦啥都幹不了。
“主人,咱去哪兒啊?”
“先…先等等,讓我緩緩。”
楚平南狀態列上一連掛著十多種不同的虛弱,九十歲的老頭此刻都比他更具活力。
楚平南腿比麵條都軟,萬幸長得矮,兩人一左一右架著他,腳根本碰不到地面。
“要不喝瓶驅散負面狀態的藥水試試?”斐斯娜掏出一瓶雞蛋大小的藥水,遞到楚平南嘴邊。
楚平南嘗試喝了半瓶,屁用沒有。
他這虛弱屬於身體的抗議警告,要是來點藥,馬上龍精虎猛,那…我求個連結。
接連嘗試了多種增益藥水無果,兩女無奈將楚平南攙扶到路邊一棵樹下。
楚平南靠在樹上,給人的感覺“病入膏肓”,眼窩凹陷,呼吸費勁,一咳嗽眼球都往外鼓,一副油盡燈枯的樣子。
“該,讓你不收斂點。”斐斯娜有點吃醋。
整整十五天,聲音就沒停過,自己還得看住外人,必須留在馬車外,不聽都不行,上哪說理去啊!
楚平南想反駁幾句,實屬有心無力,只好將頭側過去,表示不想和斐斯娜說話。
一連緩了個把小時,楚平南才扶著樹勉強起身。
天色已暗,薔薇升起了火堆,斐斯娜外出清理魔物,尚未歸來。
“薔薇,斐斯娜這麼久還沒回來,你去看看吧!”
“啊?主人,我走了,你怎麼辦!”
“放心,我還不至於照顧不了自己,你早去早回。”
薔薇一向聽話,沒怎麼猶豫就離開了,只留楚平南一人斜靠在樹上望著火堆。
感受到火焰帶來的溫暖,本就疲憊的楚平上下眼皮直打架,不知怎麼就睡著了。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一老一少乘著牛車從道路那頭緩緩靠近。
兩人遠遠就注意到了楚平南。
“爺爺,這裡有個人,他是不是死了,咱們把他埋了吧!”小男孩拉著老頭的手,一臉興奮。
老頭是附近的墓園管理員,經常幫家屬埋屍。
耳濡目染下,小男孩慢慢培養出了這麼一個古怪的愛好,平時就樂意埋人。
“瞎說什麼,人還活著呢!”老頭靠近楚平南,透過悍匪帽看了看對方的鼻息。
“哦=_=!”
不能埋人玩,小男孩有點不高興了。
“搭把手,幫爺爺把他搬到車上。”
“要把他帶回去埋了?可他不是活著嗎?”
老頭對著自家孫子的腦袋揍了一拳。
“這個人看著像冒險者,把他帶回家,正好讓他處理那些個變異的屍體。”
“哦。”小男孩聞言,幫助老頭將楚平南抬上牛車,忽然又問,“要是他不幫忙怎麼辦?我們可沒錢付他酬勞。”
老頭一副年輕人還是見識少的表情,說道:“他昏倒在路邊,我們帶他回家,這是恩情,要他幫點忙,他怎麼好意思要錢?”
說完老頭又在心裡補充了一句:這些冒險者最在乎名聲,他要真敢要,我分分鐘道德綁架他。
過去的十五天消耗實在太大,一路顛簸都沒顛醒楚平南。
墓園裡籠罩著一層霧氣,霧氣中隱約可見幾道身影漫無目的的遊蕩。
一老一少住在墓園外一間小木屋裡。
木屋極小,且十分寒酸,從外面看上去不少木料都是新補的,內部只有一個壁爐,一張床,一個小灶臺,還有一副桌椅,顯得十分擁擠。
木屋唯一的光源是一個閃爍著詭異顏色的蠟燭,這等光源照耀下,實在沒法將木屋與溫馨兩個詞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