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曄顯然沒想到張繡說話會這麼直接,足足愣了好了一會兒之後才緩緩開口:
“吾與張將軍仇深似海,安得相容?”
“仇深似海,不至於吧?”
“吾連夜造發石車數十乘,攻破皖城,城內守軍皆是因吾而死,此仇尚不深否?”
“被你這麼一說,似乎還真是這樣……”
張繡摸了摸下巴,跟著便頗為不耐煩地說道,“不過你被我生擒以後表現不錯,破城之前還給佑維寫信,讓他把女兒先送出城,”
“即使如此,皖城也是因吾而破,倘若他日將軍記起舊怨……”
劉曄本意是想從張繡這裡要一個承諾,讓他在歸降以後不要再翻這次破城的舊賬。
誰知道張繡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把一瞪:
“少廢話!一句話,你到底降不降?”
劉曄:Σ(°△°|||)︴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暴躁?
只見張繡好整以暇地望著自己,“劉子揚,你也不想就這樣被我砍了腦袋吧?”
劉曄瞠目結舌,沒想到張繡竟然如此簡單粗暴。
思忖再三,他終是苦笑著拜下身來,“曄,拜見主公!”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實際上,自從被張繡生擒以後,他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投降了。
之所以那麼配合太史慈,也是為了今天做鋪墊。
只是沒想到張繡此人竟是如此直白。
“早這樣不就好了,非要整那些沒用的。”
如果眼前是諸葛亮,張繡還是樂意跟他這樣辯論一番。
但劉曄一個階下囚還想跟自己講條件?
簡直是想屁吃。
當然也是因為他著急回南陽,沒時間陪劉曄在這裡無聊。
反正最終的結果都是要投降,就不整那些虛的了。
劉曄在大牢裡雖然只待了短短几天,但當他跟著張繡走到室外,看到明媚的陽光時,竟還是產生了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還沒等他發表感慨,就聽張繡對身旁幾人說道:
“你們帶他去沐浴更衣,動作快一點,我們馬上就要出發。”
“主公,我們要去往何處?”
劉曄原本也的確是打算去先洗個澡,卻沒想到先被張繡提了出來。
不過比起這個,他更關心的則是他們要去哪裡。
“南陽。”
之前一直在外征戰時倒還不覺得什麼,但當張繡下定決心要回南陽以後,那種對家鄉的思念便如同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當然,嚴格地說,他的家鄉應該是涼州。
但是作為一個穿越者,他穿越以後的新手村卻是南陽。
所以對現在的張繡而言,南陽才更像是他的家鄉,而不是涼州。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那裡還有他深深想念的人。
劉曄是個聰明人,既然張繡沒說讓他去南陽的原因,他也就沒有再問。
在以最快的速度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新衣裳,劉曄就被人帶了皖城城門。
只見一群人正在修繕前幾天被髮石車砸壞的城牆角樓,其中就有不少先前攻城士兵的身影。
自己砸壞的城牆,回過頭還得自己來修,這叫什麼事……
劉曄正自感慨,就聽到張繡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子揚也來了——既然人齊了,那我們就出發吧。”
放眼望去,就看到張繡和另一員大將正在馬上望著自己。
劉曄認得那人便是甘寧,是張繡在荊州發掘的人才,先前還在舒城城下斬了廬江太守劉勳的偏將龍韜。
兩人身後則是清一色的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