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橋蕤一開始也對蕭霖欺騙自己的事情耿耿於懷。
投降也就算了,還這麼快就為新東家出謀劃策對付老同僚。
簡直是無恥之尤!
所以蕭霖剛開始上門的時候他連見都不見。
但隨著時間推移他漸漸也想清楚了,即便沒有蕭霖這回事,他在居巢還是照樣得敗在魏延和甘寧手下。
倒是被蕭霖這麼一騙,避免了許多無謂的傷亡。
如今又看到蕭霖在皖城的所作所為,想到居巢在他的治理下也算井井有條,氣也慢慢消了,面對鍥而不捨的蕭霖還是跟他見了面。
有一就有二,等見過蕭霖又跟他聊過幾次以後,蕭霖在他心裡的地位比雷薄更高了。
雷薄那廝嘴上說著跟自己的族弟沒有聯絡,結果事到臨頭跑得比誰都快。
聽軍中人說他恨不得把“我是張將軍老部下雷敘的哥哥”這幾個字刻在自己腦門上。
只聽蕭霖認真地說道:“橋公便是不為自己,亦當為家人著想才是。”
說完這句話,蕭霖朝橋蕤拱拱手,就跟著縣尉匆匆離去。
橋蕤望著蕭霖的背影默然不語。
他心裡很清楚,所謂的家人指的自然是他的兩個女兒。
自離開壽春以後的事情彷彿一幕幕畫卷在腦海中翻過,他思慮再三,讓人把大橋叫到了自己面前。
“父親,你找我?”
“坐。”
父女兩人面對面坐下,不等大橋開口詢問,橋蕤就開門見山地問道,“為父問你,你和那張繡……你對他到底是何看法?”
大橋一怔,隨即頗為無奈地說道,“父親,我早和你說過,我與張將軍沒有關係。”
“為父知道,所以現在問你,對他是何看法。”
注意到橋蕤語氣鄭重,和以往不大相同,大橋有些驚訝,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眼見大橋沉默不語,橋蕤長長嘆了口氣,“這幾日蕭霖和雷薄多次來我府上,你可知是為何?”
“是為勸降而來”,大橋先是點了點頭,隨即趁這個機會說出了自己的疑問,“父親為何不願降於張將軍?”
橋蕤深深看了自己女兒一眼,終是說出了一段往事:“你叔祖父橋公曆任司空、司徒、太尉,性格剛強,不阿權貴,待人謙儉……這些你應都知道。”
大橋自然知道這段往事:“叔祖父屢歷高官,卻從不因自己處在高位而有所私請。”
“正是如此……只是他為官清廉,過世時竟連下葬之資也無……”
大橋驚訝地看向橋蕤,這件事情她還真不知道。
只聽橋蕤繼續說道,“……幸而汝南袁逢時任司空,他以寬厚篤誠著稱,有他主持,方才使我叔落土為安。”
大橋聽到這裡立刻反應過來,“袁公是左將軍袁術之父,父親承袁氏之恩,因此才不願叛袁?”
橋蕤並不奇怪自己的女兒這麼快能夠想到這一點。
廬江中人只知橋氏雙姝皆國色也,卻不知他的兩個女兒一文一武,都是優秀的人才。
他常常感慨,可惜兩人不是男兒身,否則未嘗不能隨自己建功立業。
“正是如此”,橋蕤主動解釋,“況主公待我不薄,拜張勳和我為軍中都督、大將軍……”
剩下的話雖然沒有說,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大橋聽到這裡,總算是明白了橋蕤為什麼一直沒有向張繡投降。
“只是這跟女兒如何看待張將軍有何關係?”
她的心裡隱隱有了猜測,又覺得那未免有些離奇。
卻聽橋蕤斬釘截鐵地說道:“大橋,若你當真傾心於他,為父這便降了他!”
大橋沒想到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