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雉和蘄春雖然距離不遠,卻涉及到了一個無法忽視的問題。
渡江。
二者一在江南,一在江北。
就算是現代,五千人馬想要過江,都需要做好安排排程,更不用說是古代。
好在張先和他的人馬就在江北。
有人接應,渡江的難度大大降低。
就像之前剛離開鄂城時那樣。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直接在半道下船直接去蘄春了。
想到這裡,張繡不禁再一次碎碎念起來。
那樣還能跟原本就在江北的張先會合,到時再想辦法解決下雉的問題。
如今已經過了江又要回去,著實有些麻煩。
不過千金難買早知道,誰知道程普怎麼這麼快就佔了下雉呢?
這下雉守將就不能多堅持幾天嗎?
張繡在內心瘋狂吐槽,而直到此時才知道張繡帶了一萬人來江夏的甘寧,則是對張繡的高瞻遠矚和良苦用心敬佩不已。
“主公雖然年輕,卻是世間難遇的明主,別說是黃祖老賊,就是那劉表與主公相比都相差太遠。”
甘寧十分慶幸自己的選擇。
他相信跟著張繡自己將來一定會有一番大作為。
魏延的想法也差不離。
他已經想好了,等到了蘄春,就找個機會正式向張繡表明立場。
沒看到甘寧這個後來的傢伙都叫上主公了嗎?
還有剛才指揮戰鬥的時候,那些南陽兵對自己的態度明顯跟甘寧不同。
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卻清楚自己是被劉表派來監視張繡的,自然多了一次隔閡。
這讓他既生氣又委屈。
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來的……
總之,眾人各懷心思,但反映到行動上都是有條不紊邁著堅實穩定的步伐,一路向北前行。
就這樣走了幾天,前方探路的斥候來報信。
“將軍,江岸就在前方!”
張繡點了點頭,又問道,“都安排好了吧?”
“張校尉已在一天前架好浮橋,又從附近調來百支小船,只要一個時辰,我軍便能過江。”
“幹得不錯。”
張先和雷敘的能力跟胡車兒比自然不行,更比不上魏延、甘寧這種名將,但處理這種事情還是不成問題的。
很快,大軍浩浩蕩蕩來到了江邊。
張先早已率人在岸邊等候。
“主公!”
遠遠望見張繡,張先立刻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張繡面前向他行禮。
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張先,張繡倒也蠻想這個老部下。
“氣色不錯!怎麼樣,最近過得挺好吧?”
張繡拍了拍張先的肩膀,笑道。
“好叫主公得知,江夏郡各縣城防荒廢,殘破不堪,且士卒空餉居多,實在不知叫人說甚才好……”
其實吃空餉從桓、靈帝開始就已經很普遍了,反倒是黃巾起義之後,朝廷就把重要的州刺史改為州牧,給予領兵治民之權。
這就是東漢歷史上著名的“廢史立牧”事件。
自那以後,各州牧就割據一方,發展私人勢力。
不但如此,州牧設定之後,那些沒有改為州牧的刺史和下邊的郡太守們也紛紛乘機擴大權力和武裝力量。
這樣一來反倒遏制了空餉——畢竟所有人都想壯大自身勢力。
只是明明吃空餉的情況得到了解決,但地方割據勢力卻加速發展,大大削弱了漢王朝的統治。
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只是現在看來,這黃祖的確是費拉不堪,明明有機會擴充自身實力,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