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送你。”看四弟動唇,似是還要拒絕,他微眯起眼,面容一沉,語氣也冷了幾分:“你都這樣了,我還能有什麼雅興?”
這小子,難道連騎馬重要還是自己重要都不知道嗎?
秦珩縮了縮脖子,默然不語。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別人送她啊。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早些回到章華宮把自己給清理乾淨。可是她很清楚,她若再執意拒絕,定會惹惱三皇兄。而她一向是不願惹惱他的。
看她可憐巴巴,又憐惜她一身是傷,秦珣到底是不好再說重話,只低聲道:“聽話,別讓我生氣。”
大皇子和太子驚聞異變,打馬而至。大皇子脾氣急一些,看此情形,只當是馬驚了。他不忍心教訓疾風,甩了馬鞭就要教訓負責餵馬的內侍。還是被太子給勸下了。
秦珩強撐著道:“皇兄不要擔心,我只是一時大意,不幹旁人的事。再說,我並未受傷,只消回去沐浴更衣就好。大皇兄不必動怒。”
她渾身劇痛,拼盡全力才能讓自己把話說的四平八穩,不瀉出一絲呻吟。
大皇子重重地哼了一聲,胸中怒氣未消,狠狠訓了那內侍一頓。他心裡猶不解恨,兀自說道:“別以為太子阻攔,我就會饒過你。要是四殿下有什麼閃失,小心你的狗命!”說著又轉向秦珩:“四弟,我教人先送你回宮,看你一身是傷,得先叫太醫啊。”
秦珣直接冷然道:“不用麻煩了,我陪他回去就行。”他欲將四弟打橫抱起。
之前四弟喝醉,他也曾抱過,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而秦珩看他架勢,卻是唬了一跳,她忙就著他的手站起來,呲牙咧嘴一笑,伸伸胳膊晃晃腿,勉強行上兩步,試圖證明自己受傷不重:“我還好,我自己能走。有勞皇兄了。”
笑話,她堂堂男子漢,怎麼能讓人抱?多難為情。
太子等人素知他二人關係親近,見秦珣要送老四,也都並無異議。太子叮囑兩句,嘆道:“唉,看來今日不宜賽馬。”
秦珩全心對抗身體的疼痛,對太子的話,她只作不曾聽見,也不接話。而秦珣眼下一顆心在四弟身上,自然也是恍若未聞。唯獨大皇子,他立即變了臉色,冷笑一聲:“這是說我挑的日子不好了?”
沒法冤枉他暗中使壞,就推說是他沒挑好時候?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他秦琚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輩。
“那倒不是。”太子微微一笑,溫和從容,他不想與大皇子爭辯,而是對秦珣道,“四弟需儘快回宮,找太醫看看。”
這是當務之急,接下來要查的就是四弟好端端的為何會從馬上摔落了。
秦珣只一頷首,他明白的。太子和大皇子說話期間,他已經拿隨身攜帶的金瘡藥給四皇弟身上幾處明顯的傷口止了血,做了簡單包紮。但是,這些遠遠不夠。
正說著山姜急匆匆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向眾人施了一禮後,和秦珣一左一右扶著自己主子,小心地往馬車邊挪。
山姜膽子小,見此情形,嚇得快要哭出來了,臉皺成一團,淚水也在眼眶裡打轉。
秦珩膝蓋有傷,行走之際,疼痛難忍,她強忍著不呻吟出聲,但偶爾會禁不住倒抽冷氣。
秦珣眸中霧靄愈沉:“四弟,別犟。”說完不等秦珩反應,他就直接彎腰將其打橫抱起,快步向馬車而去。
身子驀然騰空而起,秦珩差點驚撥出聲。她心裡不安,但對著強勢的三皇兄,她嚥下了反對的話。不過這確實比她自己走著快了很多,而且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比平時,不適合耽擱時間。
只是三皇兄步履如風,她被他抱著,尷尬和難堪一時之間甚至超過了她身體的疼痛。——誠然她先前也曾被三皇兄抱過,但那時她喝醉了,神志不清。這次她還清醒著,不覺熱血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