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了這裡。我撿到了,私自留了下來。”他小心看著秦珩的神色,又道:“我不是貪墨你們的東西,我是因為,因為我知道,那是你娘做的。你娘很久以前也給我做過一個,可惜摩挲次數太多,現在已經不能看了。可是她的針法,我記得的,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是麼?”
“是的。”武安侯大力點頭,“咳咳……”或許是由於說的急了,他接連咳嗽了好幾聲。他指著閣樓裡的物事,一一介紹:“你瞧,這是我做的河燈,上面有你孃的名字。我學雕刻,雕的你娘……還有這個,這個簪子,也是你孃的……”
他啞聲說著,神情殷切而期待,臉上長長的疤痕不受抑制地抖動著。
秦珩不說話,她看到了他所說的河燈,又看了所謂的她母妃的雕塑。老實說,跟她並不怎麼相像。
她的沉默,教武安侯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他忽然想起一事,說道:“你第一次穿了女裝到這裡來,我就疑心是看到了她。皇上說你是太平縣人,想要我收你做義女,提一提你的身份。我當時不肯,我不是怕麻煩,也不是看不上你。我不肯是因為,因為我心中有鬼……”
“……”秦珩勾了勾唇角,眼中情緒莫名。
“我怕別人會因此而懷疑你娘不清白,你的相貌,太像你娘了。我……咳咳……”武安侯有些語無倫次了,“我很想,很想和她有一個這樣的女兒。可越是這樣,我越不能……你在我跟前學武,進步很慢。我拿出所有的耐心來對待你……我,我有時真希望你不是四皇子,而是我的兒子,是我跟你孃的兒子……聽說你出事,我去皇陵祭奠你。我恨過我自己,恨我保護不了你娘,也保護不了她兒子……”
他眼眶發紅,因為激動,臉上的傷疤都在微微顫抖著。
秦珩緩緩闔上雙眼,輕聲道:“我知道了。”
“那,那你信嗎?”武安侯眼中的緊張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