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溫柔而固執:“現在你慢慢說吧。”
她側坐在椅子上,他倚著椅圈,像是將她鬆鬆圈在了懷裡。秦珩放在腳踏板上的雙足悄悄動來動去。她垂眸想了想,輕輕嘆了口氣:“該從哪裡說起呢?”
“不急,我有時間。”
秦珩方才衝口說出想他了,也不覺得怎樣。可這會兒他要她慢慢講“怎麼想他”,她有點犯難。這要怎麼說?她總不能說聽不得別人說他不好,偶爾會夢到他吧?
她輕舒一口氣,微抬頭:“我常常在想,哥哥這兩個月過得好不好。”
“很好。”秦珣薄唇微勾,應聲答道,“當了太子,又當了皇帝。你說好不好?”
秦珩點頭:“那就好。”她略微有些遲疑:“不過接二連三的,好多親人離去。民間也有人說你壞話。你,是不是不開心?”
“說我什麼壞話?弒父殺兄?還是……”秦珣雙目微斂,“淫辱親妹”幾個字他卻是說不出口。
他心頭莫名的有些煩躁。這些話,她定然也聽到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也相信。
“我沒殺他們。”秦珣一字一字道。
他的眼裡有不易察覺的緊張。他深吸一口氣,續道:“太子和太子妃都活著,我救的。”
“嗯?”秦珩微怔,繼而笑笑,眼中光華流轉,她輕輕舒了一口氣,“我知道皇兄是什麼樣的人。”
他不像高光宗亂猜的那樣,很好。太子二哥活著,也很好。她忽然有點想哭,蕩在半空的心晃晃悠悠的,竟然安穩了許多。——當日反駁高光宗時,她異常肯定。可是內心深處,她不免有一點不安和擔憂。
今日聽他親口說,她才有種釋然、欣慰、歡喜相交織的感覺。
她想,她應該相信他。
他是她來往最多,相處最多的那個人。她從十歲起,大部分時間都在他身邊度過。為了接近他,她從少年時期,就努力去了解他,猜測他。
儘管當初並非全然真心實意,可如果他真是權勢燻心的人,她想她難以接受。
她笑的溫柔,美好的側臉上彷彿有一層光亮。
秦珣心口一熱,輕聲問道:“你說的話,還做不做數?”
“什麼?”秦珩眨了眨眼,有點懵,“我說了什麼?”
秦珣慢慢湊近:“你說,如果不是兄妹,你就報答我的情意。”
“啊……”秦珩腦中轟的一聲,腦海一片空白。她記起來了,她當日離開時,留下一封書信。她也不清楚究竟是想安撫他,還是怎樣,在信末寫著,如果下輩子,他們不是兄妹,她再報答他的情意。
“我說的是下輩子不是兄妹……”秦珩下意識道。
“這輩子就不是了。”秦珣打斷她的話,“十多年前,陶皇后給父皇下了藥,想教父皇無法生育,好確保太子的地位。父皇今年七月得知被下藥,九月查明真相,鴆殺皇后和太子,下旨把陶家滅門。自己也被生生氣死……”
秦珩瞪大了眼睛。皇后給父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