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知太子寬厚善良,友愛兄弟,有君子之風,把四弟託付給太子,是最好的選擇。
看著四弟,秦珣有些頭疼。這件事他沒提前告知四弟,四弟似乎很不捨得他遠去。——唔,也許就算是他提前告知了,四弟也不捨得。四弟這個人,從小就黏他。他們熟悉之後,還沒真正分離過。
他這一去,想來時日不會太短,他並不想因為此事與四弟生了嫌隙。所以,在他走之前,一定要撫好四弟。
秦珣直接將四弟帶到了景昌宮,屏退眾人,親自給兩人斟了杯酒。
握著酒杯,秦珩白淨的臉上沒半點表情,她只呆呆地瞅著秦珣,一聲不吭。——反正她酒量不好,這酒她是不會喝的。
“我知道你因為這件事而怨我。”秦珣輕啜一口酒,緩緩說道。
秦珩默不作聲,心說,我還真沒怨你,就是有點羨慕。
如果她“死”在邊關,世上再無四皇子秦珩,那她是不是可以換個身份,行走天下?或者說她也在疆場立下了汗馬功勞,將來是不是也是一道護身符?
思及此,她心跳一陣加速,輕聲道:“皇兄,我,我怎麼會怨你?就是我想同你一起去……”
她儼然是一個不捨得兄長的好弟弟。
秦珣心下一嘆,情知四弟是捨不得自己,他肅了面容,硬著心腸:“不要胡鬧,那是什麼地方?豈是你想去就能去的?你連馬都騎不好,去邊關做什麼?嫌自己命太長了是不是?”
他說這話時,罕見的疾聲厲色,想嚇退四弟。
秦珩如他所願,瞳孔微縮,神情茫然又不安。老實說,她此時是有些後悔的,平時為了不引人注意,表現的樣樣都不行,學武三年不成器,連騎馬都會掉下來,確實是沒引起關注,人人皆知四皇子老實呆木,她也平平安安活到今天。
可她現在想做點什麼時,之前塑造出來的形象就有些不大合適了。若按她平時的表現,肯定不會有人同意她去邊關。她基本可以死了這條心了。
她對自己說,別怕,別怕,不能去未必是壞事。她可以等待其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