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皇叔起來吧。事情真相朕已盡知。皇叔不肯同流合汙,何罪之有?”
他話雖這麼說,但兩人都很清楚,睿王知情不報,細算起來,並不算是真的無罪。不過既然皇帝不計較,那就無人再追究了。
睿王叩頭道謝:“臣叩謝皇上。”他結結實實行了禮,才又緩緩站了起來,恭敬地立在一邊。
秦珣上次見他,還是在河東回京的途中。那時兩人非君臣關係,皇叔在他面前要自在隨意的多。
沉吟片刻,睿王才小聲問道:“敢問皇上,會怎麼處置永安伯?”
“怎麼?皇叔有什麼見解?”
睿王猶豫了一下:“他畢竟是忠心於臣的,臣想求皇上……從輕發落……”
他這話說的極為艱難,說完以後他心裡又生出些許悔意來。——皇帝不追究他的罪責已是寬宏大量,他再為永安伯求情,萬一,觸怒皇帝,那後果不堪設想。
“忠心於皇叔?”秦珣輕嗤一聲,“他若真忠心於皇叔,會不顧你的意思,執意要造謠汙衊朕?抹黑皇室,禍亂朝綱?”他輕輕搖了搖頭:“他忠心的,是他自己吧!”
睿王心中一震,沒有說話。
秦珣挑眉,似笑非笑看著他:“皇叔想從輕發落?”
睿王輕嘆一聲:“皇上,是臣想左了。皇上打算怎麼處置他?”
“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秦珣黑眸沉了沉,“按律來。”
“是。”睿王深吸口氣,應道。
秦珣瞧了他一眼,神色緩和:“朕聽宮中老人說過,皇叔年少時也是意氣少年,拔劍擊柱,恣意風流。如今倒是沉穩仁善的很。”
睿王笑笑:“皇上說笑了。三十多的人了,哪還能像少時那般?”
兩人都不再提永安伯一事,閒閒聊了幾句,說一些風俗人情,倒也和睦。
睿王估摸著時候,適時告辭離去。
秦珣又見了幾個臣子,待天快黑時,才回了章華宮。
秦珩正持著一本書,站在那裡隨意翻看。眼角的餘光看見他,放下書,衝他笑笑:“回來了?”
走過去,很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書,秦珣點頭:“嗯,你在看什麼?”
他自己翻了翻。
“哦,這是陸大夫前天帶來的,說是孕期該注意的事情。”秦珩含笑應道,“我閒著沒事,就看看。”她想了一想,又道:“對了,他說你也該看看的。”
秦珣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點頭:“嗯,改日我看看。”
他有些累了,自己坐下,斟了茶水,輕啜一口,方道:“你也坐。”見瑤瑤從善如流在他身邊坐下,他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弧度,笑道:“今日見了皇叔。他和王妃感情很好……”
秦珩“哦”了一聲,靜靜聽他說著。
這幾日,她也見過睿王妃宋玉嫻及其兒子秦琛。若說當日宋玉嫻初嫁到睿王府時,尚有一些侷促。時隔兩年多,宋玉嫻言行舉止已然是一個端莊大方的王妃來。
不過,秦珩對不足一歲的秦琛更感興趣一些。
她現下有孕,看見漂亮可愛的小孩子,總想多看一會兒,心裡也歡喜的很。
她輕輕依在皇兄身邊,聽他說著不同於京城的風俗人情,忽然輕聲道:“你說,咱們孩子將來叫什麼?”
“嗯?”聽她這麼問,秦珣也來了興致,他雙目一亮,笑道,“我想了好幾個,至於到底選哪一個,還沒有決定。”
他說著起身,幾步走到案邊,抽出一張宣紙,復又回到原位,拿到秦珩面前:“咱們孩子名字該從日。你瞧……”
秦珩低頭看那紙上,寫了七八個名字,有男有女,俱是響亮、寓意好的名字。她心裡一動,說道:“我看著都是好名字,哪一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