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都是裝的,你可千萬別上當呀。”
剛才還是體貼新人,這會又秒變成了霸道少爺大型雙標哄鬼現場是吧!
觀眾無力吐槽。
最開始還以為這個新人是個蠢貨,沒想到原來是戲精。
謝亦安並沒有在觀眾面前偽裝自己演技的打算。
——沒必要。
觀眾的視角有著天然優勢,在副本里,玩家面對觀眾毫無秘密可言,這種無用的偽裝遲早會被觀眾看破,這種低劣的偽裝對謝亦安來說又累又不討好。
與其被看破懷疑,不如一開始就大大方方地展示出來。
他本來就是科班畢業的專業演員。
在觀眾的慣性思維被打破前,他們不會想到謝亦安能看見自己發出的彈幕。
靈牌沒有回應謝亦安,他就繼續低頭哄著。
少年沒有看到,被他遺忘在餐桌上的舌頭緩慢地朝著豬皮湯的方向爬了過去。
謝亦安對著靈牌小心翼翼地討好:“不是說好結陰親的嘛,我都讓你當老公了,也不能這麼小氣吧。”
“我就和咱媽說一句話,我也不喜歡他啊,可是你連這都生氣了,你這麼糟糕的脾氣也就我忍得下來,你應該對我好點呀,對不對。”
有pua那味了。
觀眾都快被謝亦安說得一串話給繞暈過去。
[哄著哄著就開始cpu了]
[老公鬼你要振作啊,千萬別真被哄住了]
[可惜,這是不爭氣的老公鬼]
[主播長這麼好看哄我我也願意當狗]
[前面的穿穿褲子]
……
謝亦安的一套話砸下來,靈牌也不知道是被煩到了還是真的被哄到了,總之就是,謝亦安終於再次感受到了從靈牌身上傳來的涼意。
就在謝亦安得到靈牌的回應時,餐桌上的舌頭也成功爬到了豬皮湯碗裡。
隨著“噗通”一聲,舌頭跌入粘稠的湯內。
面板、眼球、舌頭聚齊,兩隻眼球自覺飄成一排,舌頭在碗裡靠下的位置翻滾出來,勉強構成了一張簡陋的“臉”。
謝亦安抱著靈牌大咧咧地轉身坐回了餐桌前。
“說吧,讓本清湯大老爺聽聽你有什麼委屈。”
得到靈牌回應的謝亦安底氣十足。
好不容易爬進湯內的舌頭扭動幾下,適應了這張臉後,才不甘地發出“嗬嗬”聲響。
像是正在調頻的廣播,舌頭反覆扭動調整著,黏膩的湯汁跟著抖動,過了好一會它發出的聲音才從最開始毫無意義的噪音變得能夠分辨起來。
只是這張簡陋的“人臉”能夠發出最極限的聲音也還是含糊不清,謝亦安努力分辨了很久,這才聽清其中的幾個字。
人舌反覆地吐露著——
“謝勻,慘死。”
“■■■,被■■報復虐殺。”
“■■安,藥物注射慘死。”
“張柔,餓死還債。”
……
“謝勻,慘死。”
“■■■,被■■報復虐殺。”
“■■安,藥物注射慘死。”
“張柔,餓死還債。”
它說的是這個家庭裡每個成員的死狀。
伴隨著人舌含糊沙啞、似男似女的話音一遍遍地重複,客廳裡突然颳起道道陰風。
客廳裡的各種瓷器、玻璃製品被吹到地上盡數摔碎,窗邊的窗簾不斷被吹起飄蕩,窗戶卻嚴絲合縫地關閉著。
餐桌上,除了豬皮湯碗還穩穩當當地置於桌上,湯汁都沒有出現任何多餘的波動外,其他的餐盤也好、“食物”也好全部被刺骨的陰風吹亂,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