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掉到了地上。
他在醫院醒後,就回到家來了,身體卻也極其的虛弱,並沒有好轉的,如今,又受如此刺激。
“啪嗒!”
地面上濺起了一朵透明的水花,花瓣清透,再慢慢下墜,逐漸隨著碎裂的玻璃塊,映透出寒咧顫抖的雙手。
童姨母去世了,因為自己沒有照顧好童詩涵,吸毒過量而死的。
如果童詩涵知道了,一定會非常歉疚吧,可是自己呢?
說到底,不就是因為自己,才會害的童詩涵去世,進而童姨母也跟著西去的嗎?
寒咧顫抖著雙手,頭脹得生疼,彷彿身邊有無數只烏鴉在嘰嘰喳喳地,吵得心煩,又彷彿耳邊轟隆轟隆的迴響,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感受不到。
這些日子裡的壓力,各方面的壓抑,還有病重的痛楚,一下子壓垮了這個高大威武的男人。
好吵啊……好煩……
怎麼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怎麼那個能夠讓自己看一眼就充滿力量的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童詩涵……你在哪裡?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
“唔,頭,好疼。”回憶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海浪,洶湧地湧向寒咧的腦海,一瞬間,如同萬般驚雷,打破了寒咧一直以來,心中堅持的東西。
直到他暈倒在地上的最後一秒,心中都還是心心念念著童詩涵。
童詩涵童詩涵,你會不會恨我?會不會討厭我?
其實我最怕的,還是你不在,不在我身邊都行,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那,那麼我該要怎麼辦?
李鬱琴得知訊息後立刻趕回家,可是看到的,卻是緊閉著雙眼,滿頭是汗,彷彿還被夢魘困住,口中不斷呢喃這“童詩涵!童詩涵!”的寒咧。
說真的,這麼多年以來,從小時候起,寒咧就是一個很獨立很堅強的孩子,李鬱琴曾經想過,若是寒咧性子軟弱一點,或者是不那麼精明一點,那在她昏迷的十多年來,這個寒家這麼大的公司集團產業的去向,還是個未知數。
聽說寒咧曾經是被迫出國的,但是後來堅定地回國了,而且變得那麼堅毅,在她醒來以後,他已經成為了集團公司的總裁,能夠肩膀撐起整個家的男人了。
可是如今呢,從來都沒有見過寒咧這樣脆弱的一面。
就連她,都不曾見過的,這麼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