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木箱的時候也發現了木箱是被固定在案板上的,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好奇,細看之下也發現了木箱鎖孔上的銅絲。
黃仨兒小心翼翼地擰開銅絲,在他開啟木箱的一瞬間,一根長形鋼刀片被彈出來,黃仨兒目眥欲裂向後閃躲,那鋼刀片險而又險地從他左胳膊上穿透過去,釘在身後的牆上,威力大得嚇人。
黃仨兒捂著流血的胳膊,惱羞成怒地掏出打火機把堂屋裡的一堆衣物點著,二話不說離開了堂屋。
黃仨兒離開郭瞎子家後我趕忙從床底爬出來滅火,還好火勢不大,很快就被我滅了。
小周天羅盤此時還在木箱之中,上面墊著一層泡沫,黃仨兒光以為木箱是郭瞎子設計的陷阱沒想到裡面還有東西,我揣著小周天羅盤起身離開。
可是當我走到院子裡的時候隱約又覺得身後有人在看我,這小周天羅盤似乎和我有某種奇特的聯絡,我碰到它的時候就會感應到正常情況下感應不到的東西。可是那種似是而非的感覺轉瞬即逝,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又回到郭瞎子家的堂屋裡。
在郭瞎子家的堂屋裡只有一張床,而床上只有一床被子。
郭瞎子家的偏屋裡根本就沒有床,以郭懷義這樣乾乾淨淨的城裡人,會跟一個瞎了眼的陌生糟老頭子住在一張床上嗎?更何況是同一個被窩?
這其中的隱情我暫且猜不透,但是小周天羅盤在我身上,我要看看這兩天郭瞎子和郭懷義到底幹了什麼。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虎子打來的電話。
“快到十二點了,老太爺馬上下葬,你怎麼還沒回來?”虎子的聲音有些焦急。
“我馬上回來,等我一下。”我說完就掛了電話,將小周天羅盤貼身藏好,爬出了郭瞎子家。
在浮屠嶺的喪葬習俗中,有年老的長輩發喜喪時,棺材填土之前兒孫要將手中的哭喪棒都丟在棺材上,沒有哭喪棒的送葬人也要圍著棺材走上一圈,以表達對長輩依依惜別的思念。
明月村一千多口老老少少,這一趟送葬儀式下來要不少時間,但是等我趕到的時候就只剩下幾十個人還在等候。
我跟著送葬的隊伍走在最後面,此時的郭瞎子正站在老太爺的棺材前神情肅穆地注視眾人走過,他的身後支起了一杆很亮的日光燈。晃人的燈光下,我圍著老太爺的棺材走了一圈,墓葬坑裡的泉水已經被舀幹,裡面的金鯉魚也不知所蹤。
郭懷義站在一堆黃土上,我從他旁邊經過的時候他嘴角輕笑,小聲說道:“楊老弟大半夜的身上怎麼出了那麼多汗?”
“荒郊野嶺,看上了哪個丫頭帶去運動一下不行?”我也小聲回道。
“老弟好雅興呀。”郭懷義諷刺道。
“低調。”
我面無表情地走向人群,根本不想搭理郭懷義。
“怎麼樣,拿到了嗎?”虎子輕聲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等會兒回去再說。”
突然,有人指著不遠處喊道:“是那隻大黑貓!”
只見墓葬群之中的一塊殘破的墓碑上,大黑貓蹲在上面看向人群,有人用手電筒照過去,將它的眼睛照得碧綠且瘮人,大黑貓見被人發現了也不緊張,喵叫了一聲跳到荒草叢中消失不見。
老太爺的棺材上了土後,全村的人依次圍著老太爺的的墳頭周圍踩墳,等這場儀式忙完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
回去的時候我讓母親先行回家,接著和虎子奔向老太爺家裡。
我將今天晚上在郭瞎子見到黃仨兒的事情告訴了虎子,虎子聽罷,說道:“這麼說來,周曼曼的鬼魂還有可能活著,郭懷義的突然出現應該跟周曼曼有些關係,既然郭瞎子沒滅周曼曼的魂魄那她暫時應該沒事,我們先去查老太爺的死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