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困慌忙搖頭,他的面色刷地白了,看起來被噁心得厲害,大概再刺激兩次就真的該吐了。
那警察點了點頭,然後在蘇困這兩下弄得大腦都鏽了的時候,再次換著順序,把之前提過的問題重新輪了一遍。
口供錄到大半的時候,蘇睏覺得自己已經處於麻木狀態了,明明沒有做任何耗費體力的事情,卻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隨著蘇困疲憊感的增強,顧琰的耐性似乎也耗到了頂點。就在他終於忍不住要發怒的時候,門外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一個年紀比較小的警察推門伸頭進來看了看,然後俯身覆在對面坐著的那個警察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
儘管他的聲音刻意壓得很低,但是因為整個室內太過於安靜,所以坐在桌子這頭的蘇困和顧琰還是聽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字眼:「……讓我們……暫停……移交……部門,他們……」
也不知那些話觸了坐著的那警察的哪片逆鱗,只見他越聽臉色越黑,等那小年輕說完的時候,臉色完全黑成了鍋底。他似乎有些不能忍受似的捋了把臉,「嘖」了一聲問道:「這回又是哪位大爺多事去申請找那些人來幫忙的,嗯?這案子才剛剛展開,我這統共才錄了兩個人的口供,這是第三個,他們怎麼就知道破不了忙不迭地往別處塞呢?!」
小年輕見那警察手指把桌子敲得「咚咚」直響,音量一點也不小,也不繼續咬耳朵了:「這回不是局裡領導上報的,是那幫人主動找過來的。」
「啊?」那警察掏了掏耳朵,「不是你等會兒,什麼叫主動找過來?」
「額……字面意思啊。」小年輕伸手隨意朝門外一指,道:「人都親自上門了,就是那個李隊。」
那警察麵皮子狠狠抽了抽:「又是那位風吹吹恨不得就能飄走的芽菜?不提他還好,一提我就……」
小年輕雙手交握在前,垂頭畢恭畢敬地做小媳婦狀。
那警察忍了半天,最後一臉憋屈地低聲爆了句粗:「操!」他把一直捏在手裡把玩的一支筆「啪」地拍在了桌面上,叨咕著:「全世界就他們最能耐,都學會未卜先知了,我們這都還沒怎麼查呢,噢,他就知道我們鐵定要倚賴他們了?把我們當廢物麼!氣死老子了!」
小年輕繼續裝小媳婦。其他幾個警察臉色也都不太好看,就好像自己剛吃了沒幾口的飯菜,就被別人招呼不打一聲,連鍋端了似的。
他們這麼一來一往的幾段對話,加上先前斷斷續續聽到的那幾個詞,蘇困就是此時腦子再鏽鈍,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似乎是有一個部門的人,上門來要插手、準確地講是全權接手張福權這件案子。
而且聽起來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似乎以往這些警察解決不了的棘手案件都會移交給那個部門,不同的是,以往是他們局裡的領導主動上報申請,而這回確實那個部門的人直接找上了門。
只是,那警察說的沒錯,這件案子在普通人看來就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兇殺案吧,連調查都只是剛展開,為什麼會被這樣特殊對待呢?
蘇困微微偏頭看了眼顧琰,眼神明晃晃地寫著四個大字:你覺得呢?
因為敲門聲和那小年輕的打岔,顧琰差點暴走的怒意再次讓他用理智壓了下去。在重新冷靜下來後,他發現最近的自己比以往要沉不住氣得多,似乎很容易被激怒。也不知是不是吸食那些殘魂帶來的負面影響。不過這些莫名的怒氣在靠近蘇困,感受到那股淙淙的暖流之後,會減淡很多。
他飄著的位置比坐著的蘇困要略高一些,目光從蘇困貓兒似的眼神挪到了他蓬鬆的發頂,盯了幾秒後,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之前在門口的一幕,手指間似乎再次充盈了那種柔軟的觸感。
於是偏著頭僵了半天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