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程霄邊思索邊說,“就比如,初期戰事不清楚,也不明白人家侵略動機時,咱有好多妖鬼,那也都是在東洋那邊有朋友的,朋友委託點小事,就順手做了。後來發現不對勁,及時醒悟,然後投身抗戰,兢兢業業,那你說,這算漢奸嗎?”
“當然還是漢奸啊。一直給敵人做事,那就是徹底的漢奸走狗,做一半醒悟,開始做好事,這叫漢奸良心發現,前者不必說,釘到恥辱柱上讓他們發爛發臭,後者就算他還是個好同志吧,功過分清,正確對待即可。”
兩隻不同的鬼思想交鋒,站在展覽牌前交換了彼此的意見。
梅封早已進了電梯,找夷光要捲尺。
進門,滿屋的東西壓進他的雙眼,仔細一看,這病房快被夷光住成了賓館房間。病床對面靠牆放著一面十分眼熟的書櫃,塞滿了書。
“誒?這不是梅家老宅的……”梅封驚愣。
再一看,窗臺上放著的花瓶,赫然是自己昨天從東院,替海吹紗取回來的快遞,一隻淡黃色的瓷花瓶。
裡面插的鮮花他也見過,是今天早上,海吹紗在醫院門口的鮮花店買的。
最後一看,夷光蹲在牆角,手裡捧著一堆衣服,看見他進來,神色還有些慌張。
梅封:“……這衣服是?”
夷光就從頭解釋了,說了一大堆的話,無非就是說,自己要拍證件照了,想擁有一件新衣服,畢竟拍照片很正式,他從來沒有拍過照。所以,他才拜託海吹紗為自己買衣服,結果沒想到海吹紗買了這麼多。
梅封:“她給你買的?”
夷光點頭。
梅封愣了好久,拍了拍夷光的肩膀,意味深長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小紗啊,不是說,男人的衣服,只給父親和男朋友買嗎?
那麼,小紗,你要大哥怎麼想呢?是想你缺少父愛,所以把夷光當爸嗎?
自然不可能,對吧?
那麼——
梅封:“這姑娘的姻緣,是不是過於劍走偏鋒了?”
正常的成不了,有苗頭的非正常。
夷光:“……你來是?”
“借捲尺。”
夷光想了想,從左邊的尾巴里拉出了一條捲尺:“收在這裡了。”
雖然這不是夷光第一次這麼藏東西,但這是梅封第一次見。原來這就是海吹紗說的:“夷光收拾起來了。”
梅封好奇道:“你尾巴里還收了什麼?”
夷光扒開右邊那條尾巴,抖出了一隻香蕉,五顆小金桔,兩根棒棒糖,一隻蘋果。
“這邊是吃的。”
而後,他抖起中間那條,喜提一個書籤,兩雙乾淨襪子,和幾片花瓣。“這邊裝些我常用的雜物。”
“……花瓣是用在?”梅封不解。
難道這狐狸還是個林黛玉,講究花落了要葬花冢?
“製造氣氛。”夷光很坦誠的說出了花瓣的用處,“海醫生不開心時,撒點花瓣讓她開心。”
試想,在與海吹紗說話時,適時撒些花瓣,那麼海吹紗的臉上就會出現自己最喜歡的表情——從緊繃的正經神色,慢慢變成少女微笑,春光燦爛,明眸善睞。
梅封神奇的懂了他,想象自己如果有尾巴,就能在妻子不經意時,忽然撒花瓣給她,製造生活浪漫……
梅封小心摸了摸夷光的尾巴,豔羨了起來。
“用處好多啊……”好想也擁有他這樣的尾巴。
晚上,海吹紗拿著一排養樂多找夷光聊天,問他翻了一天字典,可找到合適的姓了?
夷光:“太多了,是必須要找個姓嗎?夷也是姓呢。”
“全國才多少姓夷的?太稀有不方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