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火紅的倩影一步步走出了門,江亦行定了定神,翻身下馬,動作有些僵硬,手腳竟然發麻,所幸只是看起來姿勢不夠灑脫。
身旁的墨川和秦浩一愣,怎麼覺得自家大人有點不對勁,走路姿勢也怪怪的。
那一刻,他的眼裡只有穿上嫁衣的落落,心跳如擂鼓,第一次,他失控了,抑制力和從容都不見了。
他有些惱,努力地調整呼吸,一步步朝她靠近,也不知是誰提醒他問安行禮,他才遲疑地俯首朝沈家夫婦行禮,又朝新嫁娘問安行禮。
落落的視線只有一片紅,有隻修長的手遞過來,骨節分明,指甲修的整整齊齊。
手腕往上是與她同樣的紅色禮服,是江亦行。
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她將手抬起來,那隻手就迫不及待地握住了她冰涼的手,一如既往的冰涼,他的掌心卻有些滾燙,溫暖了她的四肢,他想,有朝一日能將她捂熱就好了!
他握得很緊,緊得讓她感覺有些窒息,對,是窒息,她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
一步一步走向花轎,江亦行真的忘記了維持以往的風度,時不時地側頭去看看他身邊的新娘,竟有種虛幻的感覺。
甚至有點懷疑紅蓋頭下的人真是她嗎?不會偷樑換柱了吧?只是手裡握住的是她的手,她的手柔若無骨,又冰冰涼涼的,再熟悉不過的感覺,不會有錯!
“江亦行?”轎簾掀開的那一刻,落落頓了頓,低低地喚了一下,也不知是否真的喚了那麼一聲。
“怎麼了?”
他的聲音輕柔地飄了過來,她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我……”
她想說,她後悔了,她害怕了,她想退縮,想逃跑了……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而後輕柔地扶住她的肩,帶著蠱惑和幾分戲謔,“姑娘這會可不能反悔了。”
什麼都瞞不住他,落落覺得這廝是隻老狐狸,長長吐出一口氣,抬步進了花轎。
轎簾落下的那一刻,鑼鼓和鞭炮聲幾乎同時響起,震得落落腦袋嗡嗡作響,一顆心顫得更厲害了!
她有些惱,第一次這麼慫!
江亦行下意識地摩挲著手心,那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看一眼花轎,翻身上馬。
好吧,姿勢依舊不夠瀟灑,生硬得很,實在不像個馳騁疆場的將軍了!
墨川和秦浩幾乎笑出聲來,被江亦行一瞪,差點咬破了舌,不止他們看見了,底下的弟兄們也看見了,他們的大人失態了?
怎麼這麼搞笑?
冷麵無情的人居然當眾失態了?
只是誰敢笑?那雙眸子冷冽地掃過他們每一個人,一副,不怕死,你就笑吧?
白芷和沈桑靈也看出來了,心底浮起一絲異樣,有什麼東西從她們腦海裡一閃而過,只是沒有抓住。
人群裡,有雙幽怨的眸愈發陰鷙,拳頭攥得咯咯作響,齒縫冒出陰冷的幾個字,“落落,你只能是我的。”
一路鑼鼓喧天,很快便到了梅花鄔。
天邊被夕陽暈染,為這場婚禮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箔。
喜娘和白芷攙扶落落下轎,江亦行想去牽她入內,身旁的禮部官員提醒,塞了紅綢帶進他手裡,由喜娘將另一端交給了新娘,方才迎親時,就錯了,他怎麼能去牽新娘子的手,親自送上花轎呢?這是喜娘的活啊!
一根紅綢帶,中間繫著大大的同心結。
一面握在手心,一面牽著他的新娘,這感覺太不真實了,還是握著她的手更為踏實一點。
落落有些暈頭轉向,全程眼前一片紅,只能跟著喜娘的指引往裡走,耳邊鬧哄哄的,聽不清別人說什麼!
禮部尚書主持婚禮,請男方父母入座主位,於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