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落落真的醉了,合上美眸,趴在桌上打起了盹。
江亦行蹲在她身前,輕輕地喚著她,“落落?”
溫熱的指腹輕柔地拂去她眼角淌下的淚,為她挽起散落的鬢髮,他就這麼蹲在她身前,靜靜地望著沉睡的她。
多少像她這般年紀的女子,早已婚配,在家相夫教子。可她呢?她估計從未想過有那麼一天,找個人安穩度過一生,她對自己太狠,對於死亡,她也比平常人看得太過輕鬆!
安靜的夜,風吹的樹枝吱吱作響,淡淡的梅花香,瀰漫不散。
她睡的極好,許是這些天被傷痛折騰,沒能好好睡一覺,銀針封穴,醫治過程應當也極為痛苦的。
她說她試著衝破封住的穴位,之後呢?她說的輕描淡寫,他亦是習武之人,怎會猜不到,強行執行封鎖的內力,極大的可能就是真氣亂行,傷及五臟六腑!他慶幸,那個神秘的醫女去的及時!
江亦行輕手輕腳地抱起落落走回梅花苑,懷裡的女子發出低低的嚶嚀,下意識地將臉轉進他懷裡。
他喜歡這樣的她,褪去一身寒霜,只是個柔弱的尋常女子。
落落很輕,身量纖纖,抱在手裡也沒有多少分量,習武之人身子大多如磐石般堅硬,而她所習的武功都是極致陰柔的功法,才會令身子如此柔軟,抱在手裡像棉花一般綿軟舒適。
她身上涼涼的,卻令他心裡暖暖的。
墨川見狀,趕緊開了房門,而後小聲地詢問,“大人,是否派個人去跟沈家說一聲。”
那一日,沈家來要人,可是一副孃家人的嘴臉,特別是沈桑靈,嘴上不依不饒地直說大人趁人之危。
江亦行冷了臉,“人在沈府怎麼丟的,他們也好意思再來要人?”
墨川訕訕地點頭,趕緊合上房門,溜之大吉。
白芷心思細膩,四下不見落落身影,想起宴席上也不曾再見過江亦行,瞬間就明白了,桑靈問起時,她只說落落有些累,先回去了。
她可不敢聲張,今日是桑靈的大喜之日,以她的性子估計又得提著紅繡鞭跑去梅花鄔要人。
但白芷嘆了口氣,江亦行究竟怎麼想的呢?若真心對落落,就該明媒正禮,難道是因為落落的身份?
身居高位,又是世襲侯爺之子,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心懷忐忑,便吩咐了一聲,“林伯,去查一下江亦行。”
……
夜幕陰沉,喧鬧了一天的六皇子府邸,隨著賓客的離席,終於安靜下來。
喜房的大門被推開,身著喜袍的蕭璟炎走進來,有些微醉地坐到了桌前。
“都退下吧。”沈桑靈開口,退避了下人。
一名嬤嬤提醒道,“殿下和皇妃還未喝合衾酒,禮儀還未完成。”
蕭璟炎望著床沿上坐著的女子,有些心跳加速,他在她身邊坐下,順著嬤嬤的指引完成了最後一道禮儀。
嬤嬤和侍女退了出去,一時屋內安靜下來,兩人不語。
“蕭璟炎,我知你不喜歡我,這樁婚事也並非你我所願,既是如此,我們說好,彼此互不干擾,等時機到了,我們再請旨合離,如何?”
蕭璟炎扭頭望著身邊的人一臉疏離的神色,堅定的模樣,全然不像是在開玩笑,心底閃過一絲異樣,一時凝語。
沈桑靈,曾經那個總是圍著他轉的女孩,真的長大了,如今的她見著他總是避之不及,說話也是夾槍帶棒的。
心裡頭竟有些不是滋味,像是弄丟了什麼東西。
“桑靈,你確定嗎?”
沈桑靈點頭,“當然了,難不成,你還想跟我做一對恩愛夫妻?我不是不知道,你心裡還裝著那個女人,這樣吧,過段時間,你把她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