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刀刃刺入身體的聲音,伴隨著鮮血的湧動和滾動。雲微不可置信地盯著她,所愛之人竟是利用他的愛將刀刃刺入他的體內,“落落,你真的下的了手?”
落落袖子裡的手輕微的顫了顫,她看見他眼底的猩紅,眼角滑落的液體,“這是生死閣教我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可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雲微幾近歇斯底里,喉嚨裡滿是鮮血的滋味。
落落握緊了手中的刀刃,她該補上下一刀了,刀刃拔出,鮮血噴灑而出,臉上是滾燙的感覺。
“不殺你,便是永不休止的糾纏,我不願。”深吸一口氣,手裡的短刃直朝心臟而去,兵刃觸碰的一聲巨響,暮朝擋住了那一劍,拉起雲微隱退。
不多時,迷霧散了,落落看著手裡的短劍,滴落的鮮血提醒著她,方才發生過的事,低眸一聲苦笑。
她還了他一劍,如今,她不會再手下留情,可多年的情誼,說一點兒感覺也沒有是不可能的。
十幾年的時間,身邊除了越娘,便只有雲微,長長舒出一口氣,轉身離開。
她已經很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覺,卻沒想,有人不讓她安寧。
莊嚴的花廳裡,落落目不斜視地望著眼前坐在首位的老夫人,髮髻花白,皺紋縱橫,儀態卻見端莊貴氣。
她的目光不太友善地在落落身上來回打量,半晌,抿了口茶,開了口,“你就是落落?”
落落頷首,儘量恭敬地應道,“是,老夫人。”
老夫人道,“你是江湖女子?”
“是。”落落回。
老夫人重重吐出一口氣,語氣生硬,“能讓子珩為你去求皇上賜婚,真是好手段。”
在她看來,之前江亦行上門求娶,落落拒絕,不過是以退為進的手段,這種事,深宅裡見多了!
落落不語,她並不在乎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事,只不過是江亦行的長輩,一個老者,她也不能太過駁人臉面。
“皇命難違,你這招真是厲害,可侯府是清白人家,即便是皇上賜婚,老身也要驗驗你是否是清白之身。”老夫人擺手,便有三五個嬤嬤走進來。
落落輕蔑地笑了笑,“老夫人好像忘了,我是江湖女子,這幾個嬤嬤就想讓我言聽計從?”
聞言,老夫人怒目瞪圓,“你還敢在侯府動手不成,我們侯府豈容你放肆。”
音落,門外已經圍滿了家丁,落落冷冷地掃一眼,“那就別怪落落無禮了。”
她轉身便朝著大門而去,衝上來的家丁還未近身,便聽門外一聲厲喝,“滾下去。”
江亦行一襲墨黑玄袍,疾步而來,伸出去的手被落落避開,便對上那雙淡漠疏離的眸子,“你的事,你自己解決。”
江亦行應允地點頭,目送著她離開,深吸一口氣,邁步進了花廳,朝著老夫人俯首行禮,“祖母。”
老夫人徐徐起身,“子珩,你這是鬼迷心竅了,這樣不知禮數的女子,你竟去請皇上賜婚。”
江亦行抬眸,面色無溫,“祖母方才要對落落做什麼?”
老夫人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你要替她撐腰?我這都是為你好,她若清白,我自然無話可說,她若並非清白之身,我便去請皇上收回旨意。”
聞言,江亦行冷了眉目,“祖母這是在羞辱她。”
老夫人怒拍桌案,“一個江湖女子,又生得那般貌美,你就不想想,她怎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
“江湖女子,就該遭到這樣的質疑?”江亦行冷了音色,俯首一揖,“皇命已下,祖母若不同意,大婚之日可不現身,子珩絕無怨言。”
音落,他拂袖而去。
老夫人氣得捂住了心口,身邊的嬤嬤連忙幫她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