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揉著眉心,招手讓李德上前,“讓江亦行來見朕。”
這兩日,他思來想去,太子殿下向來穩重,如今如此執著,非要冊封一個江湖女子為妃,還口口聲聲說不能與心愛之人相守,皇權不過是枷鎖,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就是江亦行。
望一眼俯首跪地的江亦行,皇帝屏退了左右,“太子與那位落落姑娘可有什麼異常?”
“臣哪敢盯著太子殿下。”江亦行虛與委蛇。
只聽皇帝一聲冷哼,“還有你不敢的事,太子執意要讓那位落落姑娘入東宮為妃,你說該如何?”
江亦行抬眸,驚詫道,“這……臣不知。”
“行了,朕不管你知不知道,當初是你留下那個殺手,如今這個爛攤子你自己收拾。”皇帝不耐煩。
江亦行想了想,“殺了她?”
皇帝居高臨下地凝著他,“這個時候,她死了,太子定然會認定是朕下的命令,朕不想影響了我們的父子關係。”
江亦行俯首,“那就斷了太子的念想!”
皇帝輕笑一聲,“朕就知道你有辦法。”
江亦行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皇上放心,臣一定不負所望。”
“哈哈……”皇帝喜上眉梢,壓在心底的難題終於解決了,心裡無比通暢。
這小子詭計多端,定能很好地處理這件事,他不說,他也懶得問,只要能解決問題就行。
繁華似錦的高牆內,盛大的宴席即將開席,高聳的燈籠映照下,座無虛席。
今日到場的多是京中貴女,及各家公子哥,年輕人的席面,讓年輕人參加總是熱鬧的。
“聽說啊,這是景王特意為景王妃辦的生辰宴!”
“景王夫婦如今是如膠似漆。”
“看來,以前的那些傳聞也不能全信。”
“可不是嘛,宋婉兒的母親被大理寺給抓了,聽說,就是為了讓宋婉兒嫁進景王府,僱了賊人對景王妃行歹事,幸好大理寺卿及時救下了景王妃。”
女眷席上,稀碎的談笑聲此起彼伏。
“也不知大理寺卿今日會不會出席?”
有人環顧四周,探頭打量著隔著不遠處的男賓席位。
“你們說,江大人都二十有二了,怎還未成婚,莫不是真如傳言所說?”
“不能吧,我看啊,是心氣高!”
說話間,景王蕭璟炎已經牽著景王妃沈桑靈的手緩步而來,瞧著執手的樣子,恩愛無疑。
前來的賓客都上前送上賀禮和祝福,白芷和落落作為孃家人,早已到場,隨著沈桑靈一起去了女眷席上招待來賓。
“大理寺卿江大人到。”一聲通傳引人轉眸看向門口。
江亦行徑直走進去,一襲墨黑色的袍子,襯著那欣長的身軀,腰間金絲雲紋腰帶纏繞,身上的玉佩隨著他的腳步行進,而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這是下官給景王妃的賀禮,小小心意。”江亦行雙手託著一檀木盒奉到沈桑靈面前。
“多謝江大人。”沈桑靈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唇角,身後的婢女上前接過。
上一次被他從武林盟綁著回來,沈桑靈看見他就來氣,根本不稀罕他的賀禮。
面子上還是得和顏悅色,她面不改色地瞪了一眼他身後的墨川,心底那氣才不至於憋得慌。
墨川咬咬牙退到了一旁,人家的地盤!
瞧一眼一旁靜靜站著的落落,江亦行勾起唇角,“落落姑娘,許久未見,改日有時間,本官再約你賽馬如何?”
落落淡淡然抬眸,微一頷首,也不說話,心底暗罵,這麼愛裝,怎麼不去做戲子?昨夜也不知是哪個不要臉的翻牆入室,進了她的閨房,鑽了她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