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大殿之內,皇帝與眾臣等候多時,遲遲不見北蠻使臣的影子。
“報。”
“北蠻的使臣讓人傳話,完顏大人身上有傷,又逢下雪,舊疾犯了,是以無法進宮面聖,已經在望月樓住下了。”
聞言,殿內斥責聲一片,皇帝蹙眉,“看來這岱山公子是準備給我朝一個下馬威了?”
“皇上,此人性情羈傲,當初敗在江大人手上,想必江大人對此人多有了解,不如饒江大人陪同禮部前往,還是讓使臣搬離望月樓的好。”相國開口道。
殿內寂靜無聲,氣氛驟然變冷,誰不知道?完顏奎和江亦行之間曾在戰場上結下了仇?如今以使臣的身份前來,江亦行也不能動武,想這完顏奎定然會藉機發難。
皇帝看一眼江亦行,江亦行給了他一個眼神,俯首道,“臣領旨。”
“好。”皇帝甚是滿意,只要他應下了,必然能想到法子。
望月樓紙醉金迷的雅閣裡,岱山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屬下的稟報,手裡捏緊了探子方才遞上的紙箋,“看來這梅花鄔的夫人就是江亦行的軟肋了?”
“傳言他對這個夫人寵愛有加,不過,聽聞他這個夫人出身於江湖,身手不錯。”下屬補充道。
“一個女人而已?多派幾個人便是。”岱山蔑笑一聲。
下屬領命,“是。”
剛應完,人就悄無聲息地從窗戶走了。
直到入夜,派出去的人還是沒有回來,更是沒有一點訊息,完顏奎二人才意識到江亦行的夫人身手不凡。
江亦行和禮部尚書到的時候,只見燭光搖曳間,歌舞昇平,完顏奎倚在座椅上,身旁兩個舞姬殷勤地給他喂酒,好不自在……
反觀岱山,靜坐飲酒,也不去看舞姬一眼,自成一派清流。
江亦行和禮部尚書拱手見禮,卻招來視若無睹,房內一切如初,跳舞的跳舞,奏樂的奏樂,完顏奎摟著美人沉醉其中,而那位岱山公子依舊低眸飲酒。
禮部尚書欲要上前再次行禮,畢竟完顏奎這個武將可以置之不顧,但岱山公子是北蠻的王子,不可失了禮數。
江亦行卻在他前頭,冷冷地呵斥了一聲,“都給我滾出去。”
這江亦行是何人?大理寺的酷刑擺在那兒,京城人人皆知,是故,他一臉冰霜的模樣,著實讓那些歌舞姬嚇了一跳,連連躬身退下。
岱山像是有些微醺,懶懶地抬眸,“想來這位就是江亦行,江大人?”
江亦行微微俯首,“下官見過岱山公子。”
岱山繼續飲一杯酒,“江大人真是掃興,難不成這就是你們大啟的待客之道?”
禮部尚書上前一步,陪笑道,“岱山公子見諒,這望月樓的姑娘身份底細不明,恐有不妥,還請移步行宮,我們大啟定讓您盡興。”
岱山側眸去看沉著臉的完顏奎,“完顏大人覺得如何?”
完顏奎微一擺手,也不知是不是有意,桌邊的酒杯拂落,一聲刺耳的破碎聲,氣氛頓時冷凝。
“宮裡的歌舞姬都守著那些規矩,無趣得很。”
“這……”禮部尚書知道他們不好惹,正絞盡腦汁地想說辭,卻聽江亦行道,
“既然完顏大人喜歡,又有何不可,等大人玩盡興了,再進宮面聖不遲。”
他瞬間不明所以,投去狐疑的眼神,江亦行也不看他,悠悠地轉身離開,
“怕有萬一,下官留下一隊親衛守在樓外,另外,此間的一切開銷皆由我大啟支付,還望岱山公子和完顏大人盡情盡興。”
說話間,他已抬步邁出了門檻,忽而頓足,側過臉道,“舒妃娘娘那兒,下官會讓人去通稟一聲,就說岱山公子舟車勞頓,需要休整幾日,舒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