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燭光甚好,她也睡得極好,側身躺在她身邊,單手支著頭,瞧著她安安靜靜的模樣,江亦行不自覺地唇角微揚。
許是酒勁上來了,到了下半夜,落落覺得熱,甩了身上的被衾,有溫暖的指腹,輕柔地撫過她素白的面頰,一手替她重新掖好被衾,她輕輕地呢喃了一聲,“姐姐……”
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江亦行眼底的光暗了一下,低眸一聲苦笑,帶著淡淡的嘲諷和薄怒,“死女人,在我的床上還敢想別的人?”
“姐姐,我口渴。”她合著眸,咂了咂舌。
翻身下床,取了水,一手扶她起來靠在自己胸前,江亦行動作輕柔地喂她喝下早已準備好的醒酒湯。
“嗯……”落落擰眉,半睡半醒的姿態,“這水好難喝。”
她懶洋洋地靠在他懷裡,渾身透著綿軟無力,這般嬌嗔的模樣,讓人莫名地心癢難耐。
他想,或許只有在那個女人面前,她才能卸了一身的偽裝,像這般撒嬌,耍性子。
“聽話,不然明日要頭疼了。”他極致耐心地哄著她,遞到她嘴邊的碗被再次推開,幸好他眼疾手快,不然這一碗醒酒湯就灑在了她身上。
他勾唇笑得邪魅,“死女人,你自找的。”
“姐……唔……”唇上一暖,便有溫熱的東西涌入咽喉,化了咽喉的乾啞,好像是怪味的水。
殊不知,是江亦行一口又一口地喂進她的嘴裡。
羽睫輕顫著睜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扭曲模糊的臉,她晃了晃腦袋,視線依舊模糊,意識也模糊,伸手撫上他的臉,迎著他黑沉如墨的眸子,她笑得恣意,“今日桑靈真好看,姐姐穿上大紅嫁衣一定也好看。”
她捧著他的臉,湊近了一點,忽然就嗚嗚地哭了,她趴在他的肩頭上,痛哭流涕,嘴裡不斷地低喃著,
“別死?”
“呵呵……其實姐姐也知道,死比活容易。”
她抽泣的厲害,身子止不住地輕顫,他便收緊了臂彎,用自己的溫暖去呵護她,修長的指節沒入她的青絲,溫和地撫摸著她的發,她溫熱的淚滴在在他脖頸,燙得他心疼!
哭了一場,她安靜下來,像是趴在他肩頭睡著了,江亦行小心翼翼地想要把她放到床上,她歪著腦袋打量著他,眸色有些猩紅,顯然是酒勁還未過去,
“姐姐,我難受。”
男女不分了嗎?
江亦行蹙眉,冷了眉目,“你看清楚,我是誰?”
她眯著眸去看他,下一刻,像個貓一樣地鑽進他懷裡,玉手環住他的腰肢,“姐姐,我冷。”
眉心突地跳了跳,江亦行突然扣住她的雙肩,順勢把她壓在身下,狠狠地噙住她的唇,在她唇上輾轉啃噬。
“唔——”
直到胸腔裡最後一點空氣被他抽乾,窒息的感覺猛地讓她轉醒,她伸手去推開他,卻被他扣住了雙手。
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了嗓子裡,她掙扎得越厲害,他就帶著懲戒般的意味吻得更狠,只聽見她輕輕的低吟聲。
偌大的寢房,溫暖的床榻,交織著曖昧不清的纏綿,最後,她又咬了他,咬得比以往還狠,滿腔的血腥味在彼此口中蔓延,他終於喘著粗氣放開了她。
“白眼狼,看清我是誰了。”
語罷,他翻身坐在了她身側,落落覺得頭疼得厲害,“江亦行,你混蛋。”
他笑,俯首看她,“怎麼混蛋了?”
“我在哪?”落落問,虛著力氣撐起身,皺著眉頭打量了下四下,“我要回去。”
他把她摁回床榻上,“夜深了,睡醒再走。”
她伸手胡亂地去打他的臉,“你混蛋,你不就是欺負我無依無靠,才敢這麼佔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