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果然是夜黑風高殺人夜。
落落站在屋簷上,瞧著寂靜無聲的夜,眯起危險的眸子,“上一刻,還能聽見蟲鳴鳥叫,這會兒,實在太安靜了!”
江亦行唇角微勾,漾起運籌帷幄的弧度,“姑娘放心,今夜,我們只管看戲!”
落落對他的從容淡定,存有疑慮,雖說他的暗衛都是一頂一的高手,可,這一次,生死閣和天穹門必定會重磅一擊,且不說武力值如何,若用車輪戰,他們其實勝算不大!
確實如落落所料,整個客棧周圍已經被黑衣人圍得水洩不通,黑衣人分為兩隊,一隊是天穹門,一隊是老七的生死閣殺手!
隱藏在暗處的暗衛卻不為所動,讓黑衣人如入無人之境地殺到了江亦行面前,落落一聲輕嘆,同秦浩和墨川一起殺敵,瞧一眼劍刃上的鮮血,再看一眼烏壓壓的黑衣人,落落實在不明白,這江亦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江亦行負手而立,唇角依舊是那抹看不透的似笑非笑,他從懷裡掏出一塊石墜子,修長的手輕輕一鬆,石墜子落下,掛在他骨節分明的指節上悠悠然地搖盪!
有人點足一掠,在他身前落下,黑布遮面,“這?這東西你從哪裡來的?”
江亦行也不看他,瞧著手裡的石墜子,淡淡地道,“李門主替本官擺平這些人,我就把人奉上。”
“你想得美。”李聰冷哼,倒也沒有因為他的識破多震驚!
江亦行輕笑一聲,“那本官便自己解決,左右不過死幾個下屬,明日,本官讓人給李門主送上一摞草蓆!”
草蓆裹屍?當是亂世中最好,最簡單的處理方式!
“你?”李聰冷了眉目,握緊了手中刀柄。
“想殺了本官?”江亦行笑得涼薄,“且不說,李門主做不到,還得搭上另一條人命。”
頓了頓,“李門主如此為難,本官就……”
“好。”李聰咬牙,縱身一躍,朝著另一撥黑衣鐵面的人殺去,怒吼道,“生死閣,乃朝廷欽犯,天穹門眾生聽令,殺。”
所有的人都出現了短暫的錯愕,卻也由不得多想,這個節骨眼,凡多猶豫片刻,就可能屍首分離,他們只能聽從命令。
落落,秦浩和墨川同時收了劍,點足一掠,上了屋簷,看著混亂的場面,再看一眼運籌帷幄的江亦行,月光下,這廝的側顏簡直完美得令人髮指。
“姑娘這下可信我了?”江亦行轉過身來,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溫暖的指腹輕柔摩挲著她光膩的肌膚。
落落想退,奈何這廝一手控住了她的後腦勺,這個場面,他們再動手,似乎真不合適,俄而,發現他只是替她撫去臉上的血跡。
“大人做了什麼?”
江亦行唇角彎彎,“姑娘想知道?總該拿什麼來換吧!”
秦浩和墨川默契地退出數米,在這屋簷上,空出足夠的距離。
大人這撩人的技術著實不怎麼好,女人不都喜歡甜言蜜語哄著,各種金銀首飾擺在面前?
這不,落落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縱身一躍,追著一個身影離開了客棧。
秦浩上前,江亦行抬手,凝目望著她漸漸模糊的身影,“不必,隨她去吧。”
如此倉皇而逃的人還能是誰呢?
眼見情形不對,老七當即抽身逃離,寒風凜冽,卻不及脖頸處的短劍讓人不寒而慄,能在五招之內,用利刃抵住他脖頸的還能是誰?“十六,少主遲遲不願對你動手,你就這般回報他嗎?”
冷劍抵著他的脖頸,靠近一些,他便僵直地不敢動彈,落落勾唇笑得陰涼,“只怪你動了不該動的人!”
“你……”
老七瞪大了瞳孔,死死地捂著被切斷的頸動脈,看著那個女人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