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衫女子為落落擦拭過身子,出了房門,“她一時半會醒不了。”
江亦行微一頷首,“多謝。”
女子噗嗤一笑,意味深長地道,“大人是以什麼身份跟我道謝?”
落落總歸跟誰親一些?這兩個字,倒顯得是他江亦行的人了。
確實哪裡錯了,江亦行神色一滯,極為不自然地道,“刑部的人肯定放了眼線,我讓人送姑娘離開。”
秦浩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帽衫女子卻視若無睹,湊近江亦行低聲道了句,
“可不許趁人之危哦!”
話落,又是包含深意的綿綿魅笑聲,她轉而看著秦浩,一板一眼的樣子實在讓她起了戲謔的心思,嬌柔的手就那樣光明正大地攀在了秦浩左肩上,音色靡靡,
“小哥哥要怎麼送我出去?”
從未近過女色,更沒被人這樣當眾撩撥過,秦浩的臉一時煞白,換做別人他可以一把推開,可眼前的是客。
“哈哈哈……”
女子諂媚的笑音飄散在整個梅花鄔,回過神來,她已經飛身消失得無影無蹤。
墨川憋著笑,眼神在自家大人和秦浩兩張煞白的臉上來回,暗歎這個女人真是好手段,只不過她跟少主說了什麼?能讓自家少主的臉色那麼難看?
思忖間,江亦行已經進了屋,房門緊閉,墨川一把攬住秦浩的肩,打趣道,
“也不知道那個姑娘長什麼樣?你說會不會和落落姑娘一樣,是個大美人?”
秦浩不耐地推開他,徑直回房去,奈何那小子像個狗皮膏藥似地一直粘著他說三道四!
遠遠望著床榻上臉色蒼白的人,那張精緻的臉在這一刻褪去了平日裡的清冷,轉而代之有股讓人憐惜的柔弱美。
椅在窗下的軟榻上,江亦行腦海又莫名響起那句話,“可不許趁人之危哦。”
眉心蹙了蹙,立即收了視線,閉上雙眸,怎就有股做賊心虛的感覺。
第二日早朝,昌寧帝坐在高高的龍座上,眉宇間透著薄怒,百官中大多都是會察言觀色的,於是無人敢吭聲,以免惹怒天顏,惹火上身,整個大殿無比肅靜。
“近日,京中貴女失蹤,拋屍街頭,引得人心惶惶,好在,昨夜大理寺卿已經將罪犯伏誅。”
聞言,眾臣紛紛異口同聲道,“大理寺卿辦案如神,實乃國之棟樑啊!”
昌寧帝冷哼一聲,一本摺子猛地砸在大殿之上,“大理寺來報,那名兇手是江湖毒醫,身手不凡,且慣用陰毒,太子當年就是被他的毒所害,江亦行以身犯險,孤身捉拿罪犯,朕倒想問問,刑部昨夜做了什麼?”
皇上雷霆震怒,自然不可能因為刑部不作為,想必是有其它原因,站在最前面的蕭璟煜拾了地上的摺子,看清緣由,恍然地將視線看向已經跪地的刑部侍郎——張凌。
然後,摺子透過蕭璟煜傳到了蕭璟炎手裡,又透過蕭璟炎傳到了百官,一時間,議論紛紛。
“張大人如何能帶兵私闖官員私宅,不知意欲何為?”開口的是最先看到摺子的蕭璟煜。
張凌垂眸,開口道,“回皇上,昨夜,臣趕到現場,那名女殺手已經身受劇毒,以江大人的身手,如何能讓其在眼皮底下逃脫。”
“放肆,你還在狡辯,冥頑不靈。”皇帝怒拍桌案,
“朕已經著人查明,據韓青所言,昨夜江亦行身受重傷,故而先行回府,將賊人交於你,你可是帶了一隊人馬,又如何讓一個身受劇毒的女子逃脫的?”
“臣糊塗,皇上息怒。”張凌立即俯首認錯,他以為韓青被滅口,不曾想竟是跟江亦行一夥的。
御史臺有監察之責,平日裡便與刑部黨同伐異,如今,刑部出錯,他自然不敢公然維護,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