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官願意!”
石尚玉的眼眶登時紅了,手指和小腿肚子都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抿著嘴朝著建寧侯深深一拜。
一雙手溫和地將他扶起,“不必如此,起於寒微,更能知曉和理解民間疾苦,往後好好努力,爭取讓更多的人,都能因才而出。”
白雲邊站在門外,瞧著夏景昀跟石尚玉之間的動作,哼了一聲,正要開口吐槽兩句某人沽名釣譽邀買人心之類的話,陳富貴小聲提醒道:“淮安侯,靖王殿下就在旁邊呢!”
白雲邊神色一滯,偷摸瞥了一眼幾十步以外的姜玉虎,色厲內荏地低聲道:“我豈會怕了他!無非是不想與這等莽夫爭執而已!”
陳富貴連連點頭,笑而不語。
以他的功勞,至少也能有個伯爵來光宗耀祖的,但考慮到讓一個伯爵來當親衛,這影響太誇張,所以,朝廷暫時將冊封的聖旨按了下來,準備待此番迴轉之後,再頒旨冊封。
不過這個訊息在中京高層已經不是秘密,所以,就算是白雲邊也沒有在他面前拿大自稱什麼本侯。
夏景昀雖然跟石尚玉說好了,但石尚玉畢竟是身為朝廷編制之內的人,自有手續要走,同時他們要去的場合也不適合再帶上一個還未經過考驗的人,所以,夏景昀在留下了一封手寫的舉薦信之後,就讓石尚玉自己去尋上司辦理手續,而後直接去往京中尋京兆尹蘇元尚。
忙完了這些,他才和眾人一起翻身上馬,直奔烈陽關而去。
兩日之後,眾人便來到了距離青川關二十餘里的安豐郡城。
曾經的安豐郡太守已經因為當初配合姜玉虎動員民眾數萬,嚇退北梁大軍之事高升,接替的官員才剛到任不久,聞訊趕緊出來迎接。
夏景昀一番勉勵之後,並未進城,而是直接率眾趕去了青川關。
抵達青川關城頭,天色已晚,眾人今夜便直接歇息在了青川關中。
稍事休整,鴻臚寺卿郎玉坤便敲響了夏景昀的房門。
與夏景昀同行這等難得的機會,但凡一個有志於進步的官員都會牢牢抓住的,夏景昀對此也是心知肚明,笑著將他讓了進來,然後才開口道:“郎大人有何指教?”
本來半邊屁股快挨著椅子的郎玉坤聞言連忙一彈而起,惶恐道:“侯爺言重了,下官是想到一個事情,請侯爺幫忙斟酌一番,是否有必要。”
“郎大人乃鴻臚寺卿,與外邦打交道得多了,定是金玉良言,本侯正打算請教。”
“侯爺客氣了。”郎玉坤重新坐下,開口道:“常言道兩國談判如交兵,如今我朝手握勝勢,又在我朝之疆域內談判,按舊例,當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以壓制對方氣勢,明確主客之別。下官前來,就是想問侯爺,採用何種措施較為妥帖,明日抵達烈陽關,下官便好去安排。”
夏景昀聽完,斜靠著炭爐,輕輕搓著手指,沉吟片刻,“通常都有些什麼手段?”
郎玉坤笑了笑,“手段就多了,比如先晾他們一會不讓進城啊,進來的時候搜身啊,繳械啊,抑或在住宿、飲食等條件上多設障礙之類。反正就是怎麼讓他們覺得憋屈卻又無可奈何怎麼來,但太過分的也不大合適。”
夏景昀緩緩點頭,目光才剛移向桌旁的小茶爐,打算泡一壺茶,郎玉坤就已經主動起身代勞了。
等茶湯泡好,夏景昀整理好了思緒便開口道:“你對耶律石瞭解有多少?”
郎玉坤連忙道:“下官之陋見已經悉數告知侯爺,絕無藏私。”
夏景昀點了點頭,“那依你之見,這點小伎倆對耶律石可有用?”
郎玉坤聞言面色一滯,既然耶律石有那等經歷,是那等雄才,又豈是他這點不入流的小伎倆可以動搖其心智的。
而若是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