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子,這兒就是長樂宮了。”
“多謝高公公一路相送。”
“這是老奴的福分。老奴這就告退了,不打擾您與德妃娘娘敘舊。”
“高公公慢走。”
待高公公走了,一道宮裝麗影緩步來到宮門前,微笑看著他。
那個笑容,跨越了泗水州到中京城的千里之遙,跨越了從中秋到深冬的日日夜夜,一如往昔。
“天已經夠冷了,要笑得溫暖點。”
夏景昀走上前,微笑看著眼前人。
笑容清冷,偏偏又生得明豔動人的馮秀雲伸出手,本想撫上他的面頰,最終反應過來,這是在宮裡,於是只是輕輕將他的衣衫整理了一下,“娘娘在等著你呢,快進去吧。”
夏景昀點了點頭,和馮秀雲一起入內。
餘光看向她胸口被撐得鼓囊囊的衣襟,夏景昀滿意地點了點頭,“挺好,沒瘦,孩子不會餓著。”
馮秀雲瞬間想起了當初離開時被這個登徒子的調戲言語,低聲道:“這是在宮裡,你老實點!”
夏景昀又不是那等猥瑣之人,心頭其實沒怎麼胡思亂想,無非是想用一個曾經開過的玩笑,將雙方之間的距離,又拉回到熟悉的尺度,為這久別重逢添上幾分輕鬆罷了。
走了幾步,一抬頭,他的腳步悄然停住。
內殿門口,德妃一系白色宮裙,素雅如仙,高貴典雅的氣質之中,又因為那完美的身形曲線,而無法避免地帶上了幾分魅惑。
天香國色的面容,帶著溫柔的淺笑,望著他,“阿弟,你來了。”
夏景昀心中一片純澈,重新邁步上前,恭敬一禮,“阿姊。”
“無需多禮,來,我們進去說話。”
說著,柔若無骨的手就抓住了夏景昀,牽著他走進了殿中。
他看得出來,阿姊是真的很開心。
所以,他也很開心。
“師父都挺好的,我走之前,還在江安陪他們待了幾日。現在有我家人陪著,師父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尤其是我那個堂妹,別提了,被師父寵得簡直是無法無天,我都不能說多了,說多了要挨師父的罵。”
馮秀雲默默揮退了所有的宮女和侍衛,夏景昀聊著家中之事,德妃以手撐著精巧的下巴,微笑著,眼神溫柔地聽著,不時插個嘴,追問些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說完了家中,夏景昀又聊起了泗水州。
“州里的情況還不錯,隨著呂豐源被玉虎公子當街鎮殺,泗水州的那些士紳又被拿捏了把柄,認了慫,李州牧在泗水州的工作推進得很不錯,該殺、該換、該收、該放的事情都做得挺好。”
“在我離開泗水州的時候,沿途的流民和賊匪都已經少了許多,雖然時日尚短,還稱不上絕跡,但想來用不了多久,泗水州又能成為一個易守難攻的大糧倉。”
他笑了笑,“恭喜阿姊,手中握住了一個穩固的大後方。”
雖然夏景昀的言語中有些詞句的用法有些新奇,但德妃還是毫不費力地聽懂了,聞言笑著道:“還是多虧了你,之前省親一行,若非有你,哪兒如今這番局面。”
夏景昀謙虛道:“那也是阿姊能兼聽則明,能英明決斷,換了淑妃,怕是有多少英才相助也沒法,她不幫倒忙就算好的。”
德妃掩嘴一笑,笑容中的風情看得夏景昀心神恍惚,“你連淑妃都沒見過,怎能如此說。在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好,今後可別這樣了。”
旋即她又補了一句,“回頭當面說。”
原本還有點鬱悶的夏景昀猛地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阿姊。”
“哎!”德妃輕輕一嘆,“不過話說回來,遠水解不了近渴。泗水州到底是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