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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難受嗎？”
陶暖再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黎晗澈，他一身灰色的thobrowne，應該是從家裡匆忙趕回來的，正俯身在病床邊，撫摸著她的頭頂，輕聲詢問。
胸口的憋悶感還有些許殘留，稍一用力還能感覺到微微的疼痛，陶暖不禁疑惑，“我這是怎麼了？”
“沒事。”黎晗澈拍了拍陶暖，柔聲和她解釋，“只是溺水刺激到氣管，還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是溺水導致的？
“可是……”陶暖皺眉回憶著，“可是我沒溺水之前，就有過一次這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那是什麼時候？”
“唔……”陶暖微微轉頭，瞥到另一邊面色凝重的兩人，耳朵不受控制的紅了，這種情況下她說不出口啊。
“在海上，被申安喂藥之後，落水之前。”
申宸言簡意賅說完，病房裡安靜無聲，雖然他沒直說，可誰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
一直默不作聲的黎晗煜在身側握緊拳頭，極力隱忍。
“好了，我和你保證，一定不會有事，別擔心。”黎晗澈給陶暖蓋好被子，眼神示意其他兩人跟他走出病房。
辦公室裡，黎晗澈將檢查報告放在桌子上，轉身沉聲說道：“申安的藥只是起了催化作用，說到底你當初逼她喝的大劑量藥物才是主要原因，申宸，你到底有沒有解藥？”
聽到這裡，黎晗煜再也忍耐不住，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就要衝上去對申宸拳腳相向。
“別衝動！”黎晗澈攔住他，現在不是和申宸算賬的時候，陶暖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申宸，你應該清楚陶暖受了多少罪，如果你有解藥請你交出來，條件隨便你開。”
他頓了頓，見申宸不出聲，心裡有些不安，“如果沒有解藥，那把藥水的配方給我，我來想辦法。但無論如何，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陶暖。”
申宸的目光在兄弟二人之間來回打量，剛剛在病床前黎晗澈的一舉一動他盡收眼底，那絕對超過了一個醫生對病人的關心，突然間，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
“原來如此，難怪她會半夜從你們家跑出來。”申宸話一出口，就見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的變化，“她的身體我會負責，不過你們沒資格限制她和誰來往。”
轉身出了辦公室，等在門口的張宏立馬上前，“申總，實驗室那邊回訊息，最快月底……”
“讓他們再快點，但必須保證藥物的安全性。”
其實早在申宸發現自己對陶暖有特殊的感覺後，就已經讓實驗室著手研製解藥，前段時間已經研製成功，只是為了保證安全，需要再臨床觀察一段時間。
申宸沒再去打擾陶暖，他回到病房，看床頭櫃上還放著吃了一半的橘子發呆。
過了好久，才深深撥出一口氣來。
不該……不該那樣對她，如果第一次見面時自己不那麼極端武斷，那麼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
曾經他多喜歡看陶暖被他欺負到哭的樣子啊，現在卻恨不得能替她承受一切痛苦，看她墜海的那一刻，申宸連命都舍了。
可這一切，終究是自作自受啊。
她那麼善良寬容，而自己簡直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