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怎麼辦?”黑暗裡,阿爾託斯站立著,有一會,忽然問道。
他那一刻的態度,居然是真的在以蘇君炎馬首是瞻的意思。
這讓蘇君炎那種莫名其妙的錯覺更加濃重了。
他連忙咳嗽了一聲,說道:“我們往裡走就好了,想遇到的,總能遇到的。”
這是一句聽起來挺高深的話,但也其實沒什麼實際意義。
因為蘇君炎也確實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不過他在之前竊聽路西菲爾和溫寧頓的對話,知道了奧莉薇亞是朝著深淵內部去的,鐵浮屠也朝著深淵內部追了下去,追下去的還有聖女海倫娜,可能還有別人。
總之那麼多都追下去了,就算深淵真的很大,很深。
但只要蘇君炎也追下去,總會遇到他想遇到的人的。
“你的傷怎麼樣?”蘇君炎自己的傷其實都沒有好太多,可他還是先關心了一下阿爾託斯的傷。
畢竟,阿爾託斯相比他已經可以承受破壁後虛空之力的身體,是要脆弱很多的。
阿爾託斯之前施展威力絕大的聖耀術,雖然絕大部分是借了君主的力量,而且最終也是含而不發,但對於他重傷未愈的身體,總是種透支吧?
“我沒那麼弱。”阿爾託斯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如果是從前,阿爾託斯說出類似的話,絕對是狂傲自負的很,甚至還會有暴怒的殺意。
可這一次,他就是那麼平靜地敘述,像是在講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沒有別的其他的負面情緒。
“那走吧。”蘇君炎也有些猜不透阿爾託斯在想什麼,只覺得這個聖羅蘭的王儲變得很奇怪。
不會真的感念自己的救命之恩吧?
他想是這麼想的,但說是肯定不會真的說出來。
兩個人翻身上了機體,掛下面甲。
在黑暗裡猶如睡獸的兩臺傳奇魔動力武裝再次啟動,朝著地獄的更深處行去。
深淵彷彿是真的沒有底的。
按照蘇君炎他們的行進速度,縱使深淵下的那種縈繞於四周的深淵之力阻礙了一定的機體效能。
十座中央王城也給他們跨越了。
可他們的前方依舊是一片黑暗,終點依舊沒有任何出現的徵兆。
深淵的寬度也是無法度量的,那種漫步四周的深淵之力,讓就算是高階如君主,也無法徹底展開自己的搜尋系統,去查詢到深淵的邊界。
他們只是一直前行,一直前行,就像是兩艘迷失在了無盡大海里的航船。
要不是那種時不時出現的下墜感和起伏感,他們一定會有種在原地打轉的錯覺。
“之前……”寂寞的旅途裡,阿爾託斯忽然又開口了。
這位平日裡有些沉默寡言的王儲,今晚的話似乎特別多。
而且,很猶豫,一點也不像他平時殺伐果斷,暴烈直行的性格。
“啊?”蘇君炎有些知道他想說什麼,有些不想他說出來,又沒辦法讓他別說。
“你為什麼那麼拼命?其實……”阿爾託斯今晚真是變了個人,吞吞吐吐的要命,聲音也沒那麼冷厲。
彆扭的很。
要是有熟悉他的人在場,聽他這樣講話,一定驚的下巴都掉下來。
“我沒有拋棄戰友的習慣。”蘇君炎有些煩躁,他知道阿爾託斯沒說完的,欲言又止的話是什麼。
他的確可以在阿爾託斯被路西菲爾攻擊的時候,趁機逃離,相對起莫德雷德,君主的吸引力那是要大了無數倍。
可蘇君炎還是選擇了全力抵抗路西菲爾的世界之力,拼命保護著路西菲爾,就像是一個真正盡忠職守的好臣屬。
他當然不是路西菲爾的臣屬,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