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擦——”
出鞘半寸的長劍被壓了回去。
在戰場的另一邊的角落裡。
銀髮玄衣的中年人按下了身後鐵甲武士的長劍。
“彆著急,看看再說。”他笑著低聲說,眼睛注視著戰場之中,那無限濃郁的光裡,那一臺正在捨命衝鋒的血色機體。
蘇君炎。
在衝鋒。
在阿爾託斯那集齊了所有光翼力量的一劍,好似光一樣的一劍裡衝鋒。
血色的機體驟然前衝。
又驟然停滯。
閃爍。
停滯。
就在那一瞬間,在那一把光劍斬出的剎那。
那一臺血色佈滿的機體閃爍了無數下,漸漸的,有虛影開始在它的背後產生。
如果說鐵浮屠此刻能夠看清楚光裡的情形,他一定會驚叫出來。
因為,這正是當日他和蘇君炎對決時,蘇君炎施展出修羅七殺時的場景。
蘇君炎,他居然是在這一瞬間,用那一臺被以太全面支配的機體,做出了他的絕殺之招。
修羅七殺。
一可殺天。
二可殺地。
三殺君王大帝。
四殺將軍名臣。
五殺百官士卒。
六殺妻子兒女。
七殺兄弟父母。
世界萬物,無物不可殺。
七殺刀出,殺殺殺殺殺殺殺。
只是,這一次。
蘇君炎沒有看出七刀,也沒有砍出無數刀。
他一刀都沒有砍出去。
他操縱著血色的機體壓低身形,凝氣,聚息。
拔刀。
拔刀。
拔刀!!!
斬!
斬。
在光強烈到了最大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是光的時候。
他出手了。
他以機體做刀身,砍出了這絕殺之刀。
這一刀斬出的時候,原本已經被光吞噬了的世界,忽然開始下雨了。
明明是很短暫的一瞬間,卻偏偏被無限地拉長了開來。
整個世界,開始不停的下雨,下雨,下雨,下雨,下雨。
下雨。
斬雨之刀。
緋色之雨。
“好小子,這些年,刀上的功夫沒有丟下。”戰場旁的銀髮中年人放開了壓在那一把長劍上的手,欣然笑道,很開懷。
雨不停地落下。
在光裡,那雨勢綿延的,連光也掩蓋不了。
終於,漸漸地,那光開始消散了,雨收歇了。
在這一切都退散後,那劇烈交戰的戰場中心,原本氣勢洶洶,不可一世的絕代魔動力武裝君主,居然是破天荒的將手裡的君主大劍豎了起來,橫在了自己的身前,第一次沒有做出攻擊姿態,而是擺出了守勢。
像是生怕被那一場綿延不斷的緋色之雨給淋到。
而那一臺掀起了緋色之雨的銀白色機體,則沒有君主那麼氣定神閒了,它,甚至是連狼狽都稱不上。
只能叫做悽慘。
整個機身已經完全損壞,銀白色的表層已經成了燒灼後的漆黑模樣。
濃烈的黑煙騰騰昇起,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下一刻,這臺魔動力武裝就要炸裂開來。
實在是,慘不忍睹。
可是。
可是。
沒有人會覺得,這個結果悽慘的。
因為,要知道,那可是在和君主,和中央大陸最強的傳奇魔動力武裝對轟一擊後的結果。
居然,是平手。
對,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