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雪原。
這裡是世界的最北端了。
在古老的傳說裡,北方是最接近世界的盡頭的地方。
只要一直走,就可以到達一個只有光,沒有黑夜,沒有衰老,沒有死亡的聖地。
在那裡,人們生活的幸福快樂。
可事實上,北方,除了冰雪,一無所有。
現在冰原上,正有一個人在行走。
這個人全身覆蓋著鐵甲,手裡拖著一架雪地裡常見的雪地滑車,車上躺著兩個人。
這個人走得很慢,好像是一步一步很認真地在走。
可這個人又走得很快,一步之間,整個人已經到了很遠的地方。
忽然,就在這時,風雪裡扭曲模糊了起來,有兩道扭曲的影子,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了這個人的前方。
本來是濃烈的殺氣席捲,可在看到這個人的全身鐵甲後,這兩道影子立刻收斂起了殺氣,變得畢恭畢敬。
因為他們也穿著鐵甲,甲上刻著兩行字“以我凡軀,行至世界盡頭”。
這是北國鐵章,北地之國最強的武裝力量。
他們見到這個披著鐵甲的人,躬身行禮,用拳頭重重地敲擊在自己的鐵甲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道:“參加將軍大人。”
“恩。”將軍到人點了點頭,問,“王……回來了嗎?”
“……還沒有。”沉默了片刻,令人不安的回答。
“……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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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君炎醒來的時候,感覺到了極度的寒冷。
但好在是寒冷,能感覺到冷,說明還活著。
他本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的。
可,他的師兄到底沒有讓他失望。
這樣的念頭才剛起,他看著面前的一切,又變得有些抑鬱了起來。
只有一個色調的房間。
白色。
和最純粹的冰雪一個顏色的,白色。
還有這裡的寒冷,那種氣息,讓蘇君炎知道自己應該在什麼地方。
他最終是被什麼人救了。
那是無比抗拒,並且一直不想踏上的宿命。
可那條河流,最終還是把他送到了這裡。
門發出這個地方特有的清脆的卡茨聲,開啟了。
一個全身披掛著鐵甲的人走了進來。
蘇君炎看著她,不說話。
他實在不想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那是一種挫敗感,他覺得自己剛剛已經斬開了全世界,下一刻就又被鎖回了籠子裡的挫敗感。
其實他什麼都沒有改變。
“殿下,好點了嗎?”披著鐵甲的人開口,不是平時那種和鐵甲一樣冰冷的語調,而是帶著一些柔和,是真正的關心。
因為是他的兒子啊,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他的兒子。
也許……以後,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留存?
他……
一想到這裡,蘇將軍就很難過,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她要首先做好他交待的事情。
“……還不錯。”蘇君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反駁對方,不要稱呼自己殿下。
他現在心裡亂糟糟的。
“我師兄……”
“他很好,沒事。”蘇將軍很簡單地回答。
“薇薇……”到底還是想起了那個女孩,那個雨夜,他提刀出門。
“中央王城現在是天翻地覆,我一會會詳細告訴你最新的訊息,至於說奧莉薇亞,她暫時應該沒事。”蘇將軍還是隻撿重點講,“你如果感覺還行,就跟我出來,你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