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炎的眉頭一跳。
他沒想到路西菲爾的實力這麼強。
那種信手拈來,舉重若輕,幾乎已經可以和上次和君主對陣的蘇將軍匹敵了。
蘇將軍是成名多年的高手,就算光芒大部分被北王蘇慕白壓制,卻依然憑藉著在多次淨化戰爭的表現而被人所熟知和恐懼。
路西菲爾僅僅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踏入十階才沒幾年,其實力卻已經可以和蘇將軍並肩。
局勢不容樂觀。
要走,除非,阿爾託斯再施展一次,那堪稱驚天動地的,聖耀之力。
“你現在還能用聖耀嗎?”蘇君炎在心裡默數著剩餘的時間,那些匍匐在黑暗裡的銀色黎明的騎士已經將陣型展開了一半。
奧德修斯快要從那個他自己撞出來的坑裡爬出來了。
“不行。”這一次阿爾託斯沒有猶豫,他的身體確實還無法施展聖耀,之前西門夜樓對他的損傷太大了。
就算是有蘇君炎提供的高效恢復藥劑療傷,也僅僅夠他做出普通的動作而已。
他開始流汗了。
他居然開始流汗了,他很少會有這樣失態的表現。
一般都是他的對手才會有這樣的表現,而他則是坐在銀色的機體作戰屏後面,冷漠地看著他們像是螻蟻一樣的掙扎,再輕鬆的,將他們碾成粉末。
可是,這一次,是他,控制不住地流汗了。
身體的虛弱,加上對於事態發展的不可預期,他開始不停地流汗。
他知道這一次是真的,處在了危險的邊緣。
他沒有了強大的衛隊,沒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沒有了可以信任的人。
而他的對手,無比強大。
他只有,一個人。
很少會有這樣的情況,或者說,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他一個人,孤獨地面對叢生的敵人,和無盡的黑暗。
他驟然發現,他以前所堅持的那些驕傲,他所自以為是的強大,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他是,那麼的,幼稚。
“怎麼辦?”他第一次,這麼誠懇的,向人求教。
從前,他總是想到就去做,不管結果會怎麼樣,反正他很強,沒有人可以傷害他。
他也必須很強,讓人無法傷害他。
現在的情況是,箭已經在弦上,不得不發。
阿爾託斯做出了無比強硬的攻擊姿態,手中的君主大劍都揮舞了出去,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地收回。
那等於是自曝其短,告訴敵人,自己不行了。
他必須進行下去。
繼續攻擊。
可在無法施展聖耀的情況下,和出乎意料強大的路西菲爾戰鬥,結果只能是被擊敗。
“佯攻。”蘇君炎一邊默數著時間,一邊整臺機體驟然而動,朝著地面壓去。
他要先將奧德修斯這個點處理掉。
然後,就是賭了。
賭路西菲爾的想法,賭那些藏在暗處的暗月商會的想法,賭,那個射出了可怕一槍的人的,想法。
“轟——”宛如歷史的塵埃的莫德雷德攜裹著堅固如山的防禦力場朝下壓。
那原本已經隨著小千騎的爬行,朝外突刺的穿刺力場被騎士信條一壓。
頓時,奧德修斯的動作又是一緩。
而阿爾託斯,在蘇君炎的一句佯攻之後,他大概是明白了什麼。
先是操控著揮舞出去的君主大劍回撤,然後是高舉起了手中大劍。
那萬千光芒,隨著這舉劍的動作,開始朝著機體收攏。
同時,君主背後的八隻羽翼開始收攏,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從整臺君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