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託莉亞將軍。”那叫瑟芬的北地將領之首笑得很是玩味。
“你們人類有句古語，叫做將軍一旦離開了都城，就不再受到皇帝的制約，相信您也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吧？”
“如今我們遠在東海岸，而且……”
而且他們剛剛才獲得了大勝。
為什麼不乘勝追擊呢？
只要能夠勝利，越多的勝利，蘇君炎就越沒有辦法怪罪。
阿爾託莉亞完全明白這個叫瑟芬的話的意思。
可是，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興奮的情緒。
相反，她只覺得如墜深淵。
這群北地之國的將領的桀驁和野心，完全超過了她的想象。
蘇君炎，也完全低估了這群人的慾望。
“我……不能答應。”阿爾託莉亞這一次絕對不能讓步了。
上一次，她逼不得已，多方壓力之下，只能兵行險招。
事後想來，那實在是太過冒險的舉動，隨便哪一個環節出了差錯，都將是一敗塗地的局面。
甚至，更加恐怖的是，阿爾託莉亞在事後，更是在離阿姆斯特城東北方向大約幾萬碼的地方的一個山谷裡，發現了大量的人類的新鮮遺骸。
那些遺骸經過確認，全部都是中央帝國的軍人。
那一夜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變故，讓那一整個山谷的軍隊全軍覆沒。
要是，沒有出那個意外，這些軍隊萬軍而下，直抵當時還在酣戰的北地魔種大軍的背心，後果……
阿爾託莉亞根本不敢想。
除了這個絕對是讓人後背發寒的發現，還有一件事，是事後海倫娜告訴她的。
那就是，在那一晚，始祖派魔種差點叛出，往東南逃竄。
結合那一夜，埋伏在東北方的那支不知名的人類軍隊。
若是一切按照那個劇本發展，東海岸的北地軍隊，死無葬身之地。
阿爾託莉亞現在想起來，那一夜能夠勝利，能夠在這麼多的千絲萬縷的陰謀詭計中脫身而出。
簡直是奇蹟一樣的事情。
所以她更加的反對這一次的瑟芬的提議。
奇蹟可以發生一次，但誰也不能保證是不是會發生第二次。
“阿爾託莉亞將軍……”瑟芬聽到這個回答，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失望的樣子，他反而是笑得更加意味深長，“您……就不想回家去看看？”
最後幾個字，瑟芬說的無比小聲。
整個屋子裡，只有阿爾託莉亞聽得清楚。
她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度深沉。
面沉似水。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看著瑟芬，一字一頓地說：“這是最後一次，我不希望，再聽到你，說這樣的話。”
“我是陛下的臣子，這一生，都只忠於陛下了。”
“你若是再敢這樣說話，我會殺了你。”
瑟芬卻是毫不畏懼。
“阿爾託莉亞將軍，我跟你明說了。”他抬起了頭，之前還保持的一點恭敬全都沒有了，“這一次，我向北，您向南，沒得商量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阿爾託莉亞猛然站了起來，手已經搭在了那一把巨大無比的大劍之上。
“意思就是，我們北地男兒，萬把長刀，已經橫指向北。”瑟芬也是全身力量奮起，眼中盡是狼顧鷹視之氣，“而您，就請向南吧。”
“我若是不答應呢？”阿爾託莉亞簡直氣結，這群人在海上還能服服帖帖的，一旦上岸，全都露出狐狸尾巴了。
“阿爾託莉亞將軍，我很尊敬您。”瑟芬卻是不答，話音一轉道，“您替北地培養出了最強的魔動力武裝軍隊，是我們北地人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