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隊長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他完全不敢去看外面的場景了。
接下來的畫面,大概就是那個叫沃默爾的老瘋子,會被那個氣勢像是山一樣龐大的黑色騎士一刀斬成兩半,然後腸子和其他內臟像是雪花一樣飛出來。
想到那個畫面,民兵隊長就完全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死定了。
他這麼對自己說。
不僅僅是說外面的那個老瘋子死定了,也是在說他自己死定了。
他之前還抱有幻想,覺得那些北地的魔種也不過如此。
可是等到真的見到了那些人,他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他現在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手腳完全不聽使喚,只能靠坐在城牆邊,等待著最終時刻的來臨。
“我還沒有嘗過小露絲的味道呢……”他無比遺憾地自語著,早知道就不為了存那點錢那麼難過了,反正都是死,死前去快活一下也是好的。
他不斷回想著前半輩子裡的一切美好的東西,中央王城的美酒,桑德蘭城的燈火,還有十六歲那年遇到的那個已經想不起名字的姑娘的容顏。
下一刻。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很安靜。
安靜的有點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民兵隊長愣了三秒鐘,才敢緩緩回過頭去看城外。
那個叫沃默爾的人並沒有死。
他居然,沒有死!
如民兵隊長所料,那騎黑甲魔種果然一刀朝著沃默爾斬了過去。
可沃默爾卻是臨危不懼,他居然是站了起來,一指抵住了那一把當頭劈下的長刀。
沒錯,就是一指抵住了。
沃默爾的那根手指彷彿是有著魔力一樣,就那麼硬生生讓那把鋒利無比,足以把三個沃默爾都劈成兩半的刀給抵住了。
不可思議。
那個魔種騎士也是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冷哼了一聲,就要提刀再斬。
可讓他完全沒想到的是,他的刀,居然是,提不起來了。
就彷彿有著一座山壓在了他的刀上一樣,他拼命地想要把那把刀提起來,最後整個人都在馴鹿上用力的有些扭曲了,都沒辦法挪動那把刀分毫。
“你在褻瀆神的威嚴。”沃默爾無比莊嚴地低聲呵斥著,抵著刀的那根手指再次超前一頂,那個騎士居然就臨空飛了出去。
民兵隊長張大了嘴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只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居然……
居然贏了?
他用力用手打了自己的臉一下。
不是錯覺。
“我的天哪……”他只能這樣驚歎。
但是隨即,他就又醒悟了過來。
哪怕是沃默爾可以擊敗這個騎士,可後面還有千千萬萬這樣的騎士啊。
沃默爾又能做什麼?
原本剛剛湧上心頭的喜悅,立刻化作了又一次的完全絕望。
現實實在是太殘酷了。
哪怕是一點點的希望,也會像是一點小波浪一樣,立刻就被奔湧而來的大海淹沒的。
“此處止步。”沃默爾一指擊飛一人,超前一步,豎起了他的手掌,低沉而肅穆地說道。
彷彿他站立的地方不是一塊平地,而是一座高山。
“狂妄!”那被擊飛的騎士大怒,低吼道,“第一騎隊衝鋒,給我把這些無知的人類踩成肉泥!”
軍隊聞聲而動,第一騎隊立刻朝著沃默爾他們衝刺而去。
上百騎全副武裝的黑甲騎士,分成三列以無比嚴密的陣型衝鋒著。
以他們的那種衝鋒的速度,別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