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了動手指,現在,就算動手指,這樣簡單的動作,都變得很困難。
他想要爬起來,這個時間,沒有人會阻止他的。
可就在他努力撐起手掌的時候,低沉的腳步聲,隨著踏擊在金屬的階梯上,從他的身後,發出了猶如洪鐘的聲響。
有人來了。
是戴維·瓊斯,一個根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人。
“喂,小子,要不要來點酒。”這個在臉上紋飾了可怖的章魚的男人,就那麼大刺刺地坐在了蘇君炎的身邊,放下了一瓶剛開封的酒。
蘇君炎甚至都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只遠遠地見過他一面,當時奧莉薇亞擋在他面前,不讓其他人接近。
“夠不夠烈?”蘇君炎虛弱地笑,一笑他就感覺整個人都抽痛了起來。
“很烈。”戴維·瓊斯很狂野地喝了一口那剛開封的酒。
濃郁的酒精氣息,瞬間衝到了蘇君炎的鼻端。
那味道很刺激。
讓他忍不住想要打噴嚏,實在是,有點烈的厲害。
“怎麼樣,敢不敢喝?”戴維·瓊斯遞過了酒,蘇君炎沒有遲疑地去接。
只是他太虛弱了,接一瓶酒,都全出了全身的力氣,還要防止拿不穩掉在地上。
戴維·瓊斯也不幫他,任由他搖搖晃晃的把酒拿了過去。
因為太過搖晃,酒液從瓶裡灑出了許多。
那些酒液暴露在空氣裡,頓時散發出更加濃烈的氣息。
讓蘇君炎終於是,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一咳嗽,他就整個人抽搐了起來,差點就把酒瓶甩了出去。
他死死抓緊,強忍著近乎皮肉被一層層切開的痛楚,一口喝下了那瓶酒。
兇猛的酒液不斷地衝刷著他的咽喉,讓他的喉嚨,肺腔,都像是燃燒了一般灼痛了起來。
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整個人跪倒在了地上,酒瓶摔得粉碎,酒液和著血從他的喉嚨裡湧出來。
他卻是在笑。
“痛快,真痛快。”
那種痛,反而讓身體裡的痛,不那麼痛了,全身的感知又敏銳了起來。
就好像是回到了從前,那很好。
“好小子。”戴維·瓊斯也笑,他大力拍了拍蘇君炎的肩膀,眼底露出了欣賞的神色,“你很好,真的很好。”
蘇君炎的咳嗽好了一點,疼痛卻不減,也不知道自己好在哪裡。
“知道嗎,老子當年擁有這艘船以前,被追殺的像條死狗一樣,全身負傷,隨時都會死。”戴維·瓊斯拿出了第二瓶酒,隨手開啟,喝了一口,“可老子從來不認輸,也不認命,再慘的時候,有酒,老子也是和著血往下嚥。”
“為什麼和我說這個。”蘇君炎有些疲憊了。
“因為你和老子當年很像,夠種。”戴維·瓊斯又是狠狠地拍了一記蘇君炎,站起身,嚯哈哈地大笑了起來,“小子,記住了,人的一生裡總是絕境處處的。”
“但絕境……不就是用來堪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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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裡,實在有些迷茫了,這個故事好難寫。
人生也好難啊。
也不知道,何時能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