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
不知不覺間,蘇君炎居然來到北地一年有餘。
只是為了心中最重要的東西而奮鬥,歲月漫長,也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反而,是希望時間過得越慢越好,那麼能夠做的事情就可以更多。
就越有可能,抵達最後的終點。
舊年的最後一天。
按照慣例,雪冷城破例卸下了一年多以來的重重重壓,放開了禁忌,大家喝酒尋歡,釋放一年的壓力。
蘇君炎也照常給各地的領主準備了豐厚的晚宴款待他們。
如今這些當初被蘇君炎強擄來的領主,現在也是安心在雪冷城安居了。
雖然也還是遠端掌控著自己的領地,但更多的都是在翹首以盼即將到來的南征。
明眼人都知道,自己以後的身家性命如何,就看這一次的南征了。
贏,自然是每個人都想要贏的。
沒有人想輸,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一次南征,大家都是把一切壓上去了。
問題是怎麼贏,怎麼樣能在贏了以後的論功行賞裡拿到最大的好處。
所以在這一年裡,這些原本都不算是特別出力的領主們,都是卯足了力氣在訓練軍隊,籌備武器,各種物資。
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現在這個王,跟以前的蘇慕白是一樣的,他什麼都不看重,就是看重你能不能幫他打下中央王城。
對於這一點蘇君炎很高興,因此在酒宴現場多留了一會,還破例和其中幾個最賣力的領主多喝了幾杯。
等到他回到王宮的露臺上的時候,北地之國的高層酒宴已經開始了。
在座的人只有兩個,格里菲斯和阿爾託莉亞。
其他的,延七在趕一個研究的進度,根本沒時間來喝酒,據說已經連續半個月沒出實驗室了。
達爾文跟延七是一樣的科研狂人,最近剛剛拿到了一頭世界盡頭送來的新獵殺的九頭海蛇,正研究的如痴如醉。
所以也就格里菲斯和阿爾託莉亞在了。
場面顯得有些冷清。
去年的時候,好歹還有海倫娜,蘇將軍,延七。
今年反倒少了。
但這好像並不影響格里菲斯的興致,他一個人喝的自得其樂,也不管一旁端坐著的,什麼也沒動的阿爾託莉亞。
“君炎,回來了啊,來,陪我喝一杯。”格里菲斯看到蘇君炎回來,很高興地給他倒了一杯,端了起來,遞給了他,就要和他碰杯。
“阿爾託莉亞一起吧。”蘇君炎自從那一夜喝的那頓酒以後,見到阿爾託莉亞就有點尷尬,但這個時候也不能不理她。
阿爾託莉亞原本像是在神遊物外,聽到蘇君炎的聲音才反應過來,勉強端起了勉強的酒杯,和蘇君炎還有格里菲斯碰了碰,卻沒有喝。
蘇君炎也沒有為難她,自己喝了,就坐了下去。
“海倫娜呢?怎麼不見她?”這時,阿爾託莉亞忽然開口問道。
“她……我派她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了,想來,也快要有結果了吧。”蘇君炎這樣說著看向了南方。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阿爾託莉亞其實沒有來多久,只是大概她也是看著蘇君炎頗為尷尬,乾脆就託詞起身了。
蘇君炎也沒有留她,最終也就是又說了一句,路上小心。
“會的。”她點點頭,轉身離去了。
“君炎,不是我說你。”格里菲斯在一旁冷眼旁觀著,見阿爾託莉亞走了,突然道,“雖然我知道你對南方的那個很好,但也不用那麼忠貞不渝吧?多好一姑娘啊,你怎麼忍心拒絕呢?”
“別學你那個父親,耽誤了人家小紅衣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