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老弱病殘,他們不會看上我們的,放心吧。”
老妖擠出了一絲笑容。
蕭劍沒去多想。
因為中州人族就算徵兵也不會選擇考慮老妖這種老頭子。
蕭劍飛快的逃離了部落爬到一座小山丘上,他隱隱有些不放心老妖說的話。
笙旗所至之處乃是一支規模足有一千人的妖族大軍,清一色黑色盔甲,走起路來激起滿天灰塵。
黑色洪流很容易就衝破了這個連壯丁都沒幾個的部落。
距離太遠,蕭劍聽不得他們在說些什麼,但很快的妖族大軍就開始燒殺搶奪,火光通天,部落裡所有的牲畜都被這支軍隊搶了過去。
更有一些年輕的女妖被無情的栓在一起,宛如拴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
蕭劍不知道,那是妖族大軍在尋找生育工具,若生出來的是男兒,成年之後就會被送去沙場,若剩下來的是女兒,成年之後又會接著淪為生育工具。
這些事情蕭劍都不關心,這是妖族人自己的事情,他管不了,他也不想管。
蕭劍算不得一個有多少感情的人,甚至還有些冷血,就如當初一人屠盡杏花村兩百條人命,他一生的做人準則無非也就是知恩圖報。
當老妖被妖族大軍無情的踐踏在戰馬之下時,蕭劍的指節已經撰的發白。
蕭劍想起當年在樊城的那個可愛老頭兒,他總是飲一口酒又掄幾下大錘。
李諄城作為一代鑄器大師,老年來卻落得個一個連破天荒去小酒館喝酒一次都被人嘲笑的下場,蕭劍想不出李諄城年輕時候會是怎麼樣的風采,蕭劍也想不出被踐踏在馬下的老妖年輕時候是否也如戰馬之上的妖族士兵們一樣強壯。
他只知道,老妖讓他喝飽了水,讓他吃飽了飯。
世間從來都不缺真情,不論種族。
兩族大戰,與我何干?我蕭劍要做的只不過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而已。
貢多山下的小山丘,少年站直了身子,白髮隨風飄揚。
蕭劍攤開雙手,有無窮的氣機自身上出現。
“劍,十六。”
蕭劍輕聲呢喃。
近千人的妖族大軍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身上的兵器會自動騰上天空,林林總總的懸立,就在他們準備膜拜這樣的神蹟時,上千兵器已經如同雨後春筍一般捅進了他們的身體。
整個部落已經被妖族大軍殺的乾乾淨淨,唯獨被踩踏在戰馬下面的一個老頭兒還有些許氣息。
蕭劍推開熊熊燃燒著的柵欄,走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妖跟前。
“我吃了你一頓飯,殺一千人算是報答了你的恩情,走好。”
蕭劍輕輕撫上了老妖不甘的眼睛。
蕭劍轉身跨上戰馬,不去管那地上的一兩千具屍體,也不去掩埋躺在地上的老妖,因為他知道就算埋了,妖族的兇獸也會尋著氣味將老妖從土裡翻出來吃掉。
“我該去哪裡呢?在這片陌生的世界,練功塔又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蕭劍喃喃自語,最後終於確定了下來。
蕭劍一路往北直行,因為那是他回家的方向,中州以北,雲州樊城,雖然在這裡註定到不了樊城,但迷惘的時候,人總是會將自己的家當成第一方向,戰馬激的塵土再不如之間那樣一般漫天飛揚,凌冽的罡風颳在臉上猶如刀子一般割的人生疼,蕭劍一路上見到了各種各樣兇猛的野獸,也見到過真的體型如同小山那麼高的兇獸。
也見到過許許多多的如同老妖那個部落的小部落,不過蕭劍再也不駐足,老頭兒已經不在了,他不想讓自己在活著的時候多出什麼牽掛。
至少是在殺了王重遠以前。
跨過原野,越過荒丘,甚至還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