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接受不過來的是原來老鐵匠並不是普通的打鐵匠,而是堂堂器宗的一代鑄器大師。
他竟然有些再也叫不出來爺爺兩個字。
想到這些,蕭劍喉嚨已經有些嘶啞。
“也就是說白天那個小子乃是蓮臺灌頂而生的實驗物品?”
青冥問道。
“不錯。”
老鐵匠緩緩答到。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天下雖大,卻再無我可去之處,王重遠不傻,他之所以派凌雲前來就是知道若真的是我凌雲便會刀下留情,如今卻是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不出三日,器宗便會有無數高手前來,便是掘地三尺也會將我挖出去。”
取下了面具的李諄城已經不再是那個慈祥的老鐵匠。
青冥不說話了。
眾人沉默無言。
“我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把你帶走。”
良久,蕭劍咬著牙說出來一句。
“傻孩子,沒辦法的,若是能那麼容易逃離,這二十載王重遠便不會派出高手尋遍天下,他什麼都可以放棄,唯獨有些東西卻是萬萬不肯丟棄。”
“那又怎麼樣?我就算拼了命都會擋在你前面,來一個,殺一個。”
蕭劍紅了眼眶。
眾人見此情景,紛紛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下了李諄城和蕭劍二人。
“孩子,器宗有多大,大到你根本想象不出來,你以為論道大會所殺的器半生已是器宗一根頂樑柱,卻不知器半生在器宗也只不過算是排的上號的人物而已,王重遠此人最重心計,他早就在後面與人通好,器半生只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可有可無的棋子,可爺爺留給你的東西不一樣,那是器宗千百年來集所有千百年來精華的大成,他王重遠就是再死上十個器半生,一百個器半生都會搶奪回去。”
李諄城嚴肅的說道。
“大不了咱們不要了,讓他拿回去便是,只要他肯放過你。”
蕭劍大聲說道。
“混賬。”
李諄城一拍桌子。
“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話嗎?若是我願意交出去我又何必流亡二十一載,那東西是我李家先祖嘔心瀝血創造出來的,如何能就這樣落入他人之手?他王重遠城府極深,志在天下,若是給他得到了這東西,天下唾手可得,到時候會死多少人你知道嗎。”
“我管什麼天下,天下從來都不曾管過我,我流落街頭,天下不見得有人給我一隅之地,我沒東西吃天下不見得給我了一塊窩頭,我快死的時候,天下也不見得有人多看我一眼,是你,是你給了我活下去的指望,不是天下,是你啊……”
一席話說完,少年已經趴在李諄城腿上哭的泣不成聲。
“唉,孩子。”
李諄城長嘆一口氣,摸了摸蕭劍的頭髮。
“我李家從祖上開始到我這一輩已經是七十六代傳人,七十六代,代代鑄器已經有千年光景,千年成果怎可淪為別人掌控天下的工具?還好,在死之前收養了你這麼一個孩子,總不至於讓我李家絕技失傳,如此,我李諄城也總算對祖上有了一個交代。”
不去理會早已經哭的泣不成聲的蕭劍。
李諄城緩緩站直了二十一年一直佝僂不曾挺直過的身子。
李諄城以從未有過的一代大家口吻鄭重的說道。
“弟子蕭劍聽令,我李諄城以鑄器一脈第七十六代弟子身份將我李家七十六代嘔心瀝血所著的萬器成道傳於你,從今日開始你便是我鑄器一脈第七十七代傳人,凡我鑄器一脈弟子,務必心繫天下,心繫天下蒼生,不可…………”
李諄城花了半個時辰說完了鑄器一脈的門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