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攸有些新奇,她剛剛似乎並沒有在慕念秋的身邊看到丫鬟,也就是說她並沒有人帶路。
沒人帶路她是怎麼回來的?
「我會去敬業寺住一段時間, 你跟我一起去還是留在府裡?」慕念秋淡淡的說著,手摸在床上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慕念秋是嫡出,可是正室大夫人早就去了,現在府裡掌權的是二夫人,剛剛慕念秋又放了慕公的鴿子,想來應該是被趕了出去。
「我跟著你。」她雖然和慕念秋不熟,可是卻也知道自己是被慕念秋帶進來的人,更是讓慕念秋放人鴿子的罪魁禍首。
二夫人肯定會認為她和慕念秋是一夥,慕念秋走了,雖然二夫人可能會讓人接著去搞破壞可是肯定會先收拾她這個被慕念秋帶進來的「來歷不明」的人。
才過了一天好日子,白攸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晦氣到了極點,冬天果然和她犯沖。
「嗯。」慕念秋應了一聲,似乎她這個回答是在意料之中的一樣。
「明日就走了,我就不麻煩別人給你騰出一間房了,你今天就將就一下。」
「沒問題。」白攸一口應下,不讓她睡雪地裡,睡哪都好。
慕念秋自然不是讓她和自己睡一張床上,她還沒大方到這種程度,她的意思是讓白攸睡榻上。
晚上滅掉燈白攸很快就睡了過去,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這具身體需要儘快恢復元氣。
夢裡,她隱隱約約又見到了之前所見的畫面。
普普通通,可是十五歲大婚那年卻天降烈焰,方圓千里無一活口,全部死在了這熊熊不滅的三味真火下,獨有她一人活了下來。
三昧真火不僅沒能傷害她,反而能為她所用,她徒步在大火裡走了三天三夜才走了出去。
綠意盎然的土地讓她重獲新生,眼前的光明讓她重拾了活下去的希望。
睜開眼她便忍不住又閉上了眼,然後轉身背對著陽光。
原來夢裡見到的光居然是外面照耀進來的強光。
「醒了就洗漱下,等下我們就出發。」慕念秋坐在桌子旁邊,正用勺子慢條斯理的吃著白粥。
白攸應了一聲,她隨手拿起邊上的衣服不避嫌的就穿了上去。她沒有衣服,現在穿的都是慕念秋的。
慕念秋吃東西是真的非常慢,白攸都忙完了,吃完了她的碗才剛剛見底。
把潔白無瑕的勺子放到瓷碗裡,她隨手拿起了放在桌上擦嘴的布,把嘴角擦了擦才起身。
「東西都已經放馬車上了,你跟我去後院就好了。」她起身,往外走著。
白攸挑眉跟了過去,她剛剛沒聽錯吧,慕念秋剛剛說的是讓自己跟著她?
白攸以為還有人的,可是卻發現真的只有她和慕念秋兩個人,而且確確實實是慕念秋在帶路。
「你眼睛看得見?」她忍不住問道。
「看不見。」慕念秋帶著她轉了個彎,一路上都沒什麼人。
「看東西不一定要用眼睛看才看得清楚。」
意思就是她不用眼睛也能看清東西了?
白攸覺得更有趣了,若是有靈氣的世界她這樣說肯定沒什麼新奇的,可是現在這個世界半縷靈氣都沒有,慕念秋這番話確實有趣。
她瞬也不瞬的看著慕念秋,卻殊不知這一切都被慕念秋「看」在心底。
舟車勞頓,所謂敬業寺其實就是個荒廢沒有人煙的小寺廟,在城外十里的山上。
左搖右晃的馬車著實讓人討厭,山陡路上又有積雪,其實白攸覺得這馬車應該會翻掉,可是這馬車卻死活翻不掉,看著搖搖晃晃其實走得很穩當。
她看向了慕念秋,卻看見了慕念秋正眯眼休憩,她眼底帶著淡淡的青黛,看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