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迪斯馬森,任何線索均賞一百金幣。
聯絡人,東區一百三十八號。
錘石看著面前已經死透了的縱橫附近十四條街的大情報販子德雷克,輕輕地嗅了嗅他的……靈魂的味道。
然後,他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該死的,有海腥味。”他這樣說著,將那一盞幽綠色的可怕燈籠提了起來,一縷殘魂就飄飄蕩蕩地從那一具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屍體身上飄了起來,瞬間被收進了燈籠裡。
燈籠的火,似乎又旺了一點。
他收起燈籠,將它藏在了濃重的黑袍裡,然後遮住了自己的臉孔,開始朝著巷子外面的世界走去。
啊,陽光,真是美好啊。
沿著被陽光覆蓋的街道走了大約十多分鐘,錘石柺入了一個略顯破舊的巷子。
再往前走,戰爭學院南城區最破敗的一面就完全展現在了這個世界上。
到處都是漏風的房子,到處都是衣衫襤褸的落魄者。
議會第一代議長瑞吉納德.阿什拉姆曾說過一句話,被奉為大陸名言。
叫做有聯盟的地方,就不會有傷痛。
但傷痛是存在的,就在戰爭學院的腳下,那些燈紅酒綠歌舞昇平的繁華表層之下的,細密紋路里。
而這裡,就是那些紋路。
錘石一身黑袍行走在這細密的紋路上,有種濃烈的格格不入感。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和他保持了距離。
一方面,是出於在這樣的地方生存的人特有的警覺和敏感。
另一方面,似乎是從靈魂裡感受到了什麼氣息。
彷彿錘石身上藏了什麼吃人的怪物,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錘石倒是完全沒有感覺,或者說不在乎的樣子,一個人很有些閒庭信步地走在錯綜複雜的巷道里。
最後,他在一間破舊的和四周圍的屋子沒什麼分別的房子前停了下來。
他推開了門,徑自走了進去。
“我回來了,我可愛的小伊莉絲,有沒有趁我不在,偷偷溜走啊?”錘石笑著,朝著似乎是空蕩蕩的房子喊道。
在殘破的屋角,還有昨夜殘留的雨水在滴答滴答地做著最後的掙扎。
屋子裡沒有反應。
似乎是……真的沒人?
錘石還是不緊不慢,他甚至還有心思哼起了歌謠。
是一首詭譎陰暗的歌。
來自暗影島,叫做《掘墓人在海邊》:
啊,我的海鳥啊。
你為什麼要哭泣。
掘墓人在海邊,挖掘著祖先的墳塋。
啊,我的海鳥啊。
你為何在我的墓前佇立。
不要為我哭泣,不要為我哭泣。
我在這裡,沒有離去。
我在這裡,掘墓人的墳塋。
最後一個塋字出口,忽然整個院子裡收攏起了無限的白色蛛絲。
一點致命的毒素之光,朝著錘石的黑袍侵蝕而去。
但錘石還是無動於衷,他居然,還在為著那首歌謠的最後一個轉音的完美,而閉著眼睛無限陶醉。
陶醉。
直到——
“啪——”那一點致命的毒素擊打在了他的身上。
或者準確的說,是他的身體表面。
因為有一層幽綠色的光芒,從他的袍子裡滲了出來,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圈,將錘石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
那一點毒素雖利,卻也只是在那一層圈上破開了一個口子,終是沒有突破進去。
“嘖嘖嘖……”錘石搖頭嘆息道,“可憐的小蜘蛛,我告訴過你多少遍了,你是沒可能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