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時候。
海面上起霧了。
阿多捶著自己老朽的腰身,緩緩從燈塔裡踱步走了出來。
阿多已經很老了,老的再也不能像是年輕的時候那樣,整夜整夜的待在燈塔的外面,嘹望著海面,留心著大海的每一個輕微的細節。
他必須要睡一會兒,才能有精力起來繼續。
但他並不怕會出差錯,儘管私底下那些年輕的小子總說他總有一天會載,可他堅信自己的直覺,他對於比爾吉沃特的這一片近海太熟悉了。
熟悉的,就算是睡著了,在夢裡,都還能嗅到它的每一個角落的氣息。
所以就算是早上起了這樣的大霧,他也不緊張。
如果是換了那群年輕的小子,恐怕是要緊張半天。
踱著慢悠悠的步伐,阿多漫不經心地看著大霧的海面想著早餐要吃什麼。
或許爛街的三文魚培根卷不錯?
聽說那個老闆從小是跟普朗克委員長大人一起長大的?
恩?
那是什麼?
阿多忽然心頭一跳,已經有些昏花的老眼死死地鎖住了大霧裡的一個地方。
幾十年的燈塔守夜者的本能讓他知道,霧裡有東西。
很快的霧裡的東西出來了,先是一個角,繼而是一個殘片。
最後,是一整面……旗幟!!!
是一面旗幟。
一面黑色的旗幟。
即使阿多已經老眼昏花,可是他也絕對不會認錯那面旗幟。
全黑色的骷髏海盜旗,獨屬於普朗克的座駕冥淵號的旗幟。
是冥淵號回來了。
這讓阿多有那麼一絲激動,因為冥淵號回來了,就代表著北上的比爾吉沃特軍團也回來了。
他們……贏了嗎?
從骨子裡來講,阿多就是土生土長的比爾吉沃特人,儘管他也愛賭,愛嫖,偶爾還會做點不法勾當,可是,這都不能抹去他是比爾吉沃特人的事實。
他愛這個地方,所以他也希望比爾吉沃特可以勝利。
所以他更加用力地開始張望,極力地想要看清楚霧裡到底還有多少船,海皇三叉戟,那整個比爾吉沃特的驕傲是不是也回來了。
可是直到他看清楚整艘冥淵號,他也沒有看到別的船隻的一絲影子。
冥淵號,似乎是……單獨回來的?
而且,從整個船身的那種受損程度來看,似乎……是經歷了一場劇烈的廝殺?
我們輸了?
一種不詳的預感在阿多的心頭蔓延。
而直到他徹底看清楚整艘船,以及船頭甲板上那個面色死灰的像是死人一般的普羅託船長的時候,他知道事情不妙了。
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上報這個訊息。
而且,也許,還不能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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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朗克被吵醒的時候頭很有點疼。
他昨晚和厄運小姐喝酒一直到深夜。
儘管北邊的那個海島上的戰役一直沒有結果,整個比爾吉沃特的局勢也異常的微妙壓抑。
可是這並不妨礙普朗克可以和厄運小姐喝酒喝的很開心。
尤其是,在最近一段時間,厄運小姐對他越來越主動的情況下。
普朗克甚至已經覺得,也許……莎拉真的愛上自己了?
暫時拋去這個誘人的想法,普朗克頗有些不耐煩地對自己的手下問道:“發生了什麼?你不知道我昨晚喝了很多的酒?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保證,你馬上就可以和鯊魚做朋友了。”
“是的,大人。”手下嚥了口唾沫,很有些忐忑地道,“冥淵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