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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若無邊太陽的半月形光芒以一種似慢實快的速度飛向了彩色光帶中的那個老人。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時間停滯。那一道浩大的光芒如同從高天之上的神杖下飛下的神罰,耀眼到刺目,強大到無敵,令人無處可逃,無可阻擋。
而那個平穩地懸浮在空氣裡的揹著一個巨大的時鐘的白鬚老人則根本沒有一絲要躲或者阻擋的意思,他只是用他那雙看過無數滄桑,早已無喜無悲的灰色雙眼,古井無波地看著那道遮天的金光衝向他的身體。
沒有任何意外,如同刀鋒斬斷老朽的樹幹一般,那道恢弘到令人只能閉眼拜服的神之光芒直接切過了那個揹著巨大時鐘的蒼老男人,自然的像是烈陽曬化白雪,沒有任何的東西能夠阻擋它的步伐,它一路向前看似輕柔如同羽毛般撞上那堵晦澀的牆壁,在耳朵反應過來之前,那堵看似牢不可破的牆壁直接被化作灰燼,露出了牆壁之後無盡的黑暗。
直到一息之後,一聲輕靈如萬千鈴鐺振動的聲響才在整個闊大的房間裡迴盪。至於那個從始至終冷靜到死的老人,是真的死了,死的悄無聲息,波瀾不驚,除了他那被切成兩段的身體落地時那隻巨大時鐘發出的連綿不絕的迴響之外,他被殺的過程甚至不值得用摧枯拉朽這個詞來形容,他的屍體甚至沒有濺出一絲鮮血就開始化為灰燼四散開去,死的真可憐。
死的毫無價值。
“哈哈哈哈哈……”伊澤瑞爾捂著臉笑了很久之後抬起了頭,用一種神看世人的冷漠表情看著那具逐漸消散的屍體,憐憫地說,“你不該浪費最後的時間去探查自己的死亡的,凡人,總是不知道珍惜自己短暫的生命。”
伊澤瑞爾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事實上他的內心並不如自己表面那麼平靜,因為在他之前的記憶裡,時光守護者基蘭的時間魔法還是極為令人討厭的,不過……在自己的無盡能量環之前,任何人都只是螻蟻。
周圍彩色的光帶因為基蘭的死而開始緩緩消散,那籠罩在小型石臺上的那層氤氳的光芒也開始解封。
一切都如同伊澤瑞爾的劇本一般完美,就算是多出了基蘭這個變數,還是不能改變最終的結局。他一步一步踩在連線向石臺的臺階上,步子緩慢而低沉,整個人挺得筆直,英俊的面容上帶著一絲冷漠的笑意,森冷的眼神再無平日裡的和氣,驕傲的如同一個即將加冕為世界之王的皇帝。
臺階很長,伊澤瑞爾走了很久才走到了平臺上,看著那個近在咫尺的神器,在晦澀的光芒下散發著迷人的色澤,看著那個已經幾乎要完全化作塵埃的老匹夫,想著那些被自己玩弄擺佈的棋子,這個英俊如天神的年輕人發出了最大的笑聲來表達自己的志得意滿,整個空曠的大殿裡迴盪著他狂妄到令人嫉妒的聲音,“果然啊,我不愧是被神選中的男人啊,沒有人能夠阻擋我……”最後一個啊字沒有來得及發出來。
因為一把悄無聲息的猙獰刀鋒打斷了他的發言,它就如同一條深埋在沙漠裡的響尾蛇等待著敵人最鬆懈的時候發出最為致命的一擊。
現在它的毒牙已經搭上了伊澤瑞爾的喉嚨,帶著玫瑰花香的血腥味在空氣裡瀰漫。
“去地獄做你的白日夢吧,大天才。”卡特琳娜冷漠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嘲諷。
刀鋒已經劃破了伊澤瑞爾的面板,鮮血濺射。
“真是……”卡特琳娜沒來得及說出這句嘆息的話,因為那個應該是死人的金毛仔在一陣金色的光芒閃動自後消失在了空氣裡。
然後她聽到有人幫她說完了整句話:
“真是遺憾啊。”
伊澤瑞爾的聲音有些嘶啞,他摸了一把吼間流淌的鮮血,扯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女人,你讓我流血了。”
卡特琳娜早在伊澤瑞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