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頁 【月下美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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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森然之前一直在想,如果老杜出手的話,會用什麼樣的刀。

因為他看過老杜的手,那是一雙沒有老繭,沒有傷痕,光潔的如同玉石一樣的手。一般的用刀高手的手,比如說陳森然自己,虎口和指掌的一些關節部位上就會長一層很厚的積年老繭,再高一點,像是之前和陳森然合作過的刀鋒之影泰隆,他的手雖然已經稱得上乾淨,幾乎已經很難看出那是一雙練刀人的手,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發現一些握刀的人始終難以抹去的痕跡。

陳森然雖然沒有見過老杜握過刀,但是他卻一直在趕車,握馬鞭,手卻還能保持的像是一個德瑪西亞西海岸莊園裡的整天只需要摸女人的貴族老爺一樣乾淨光滑,甚至猶有過之。

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老傢伙,在刀上的造詣,已經不能用驚世駭俗之類的俗氣的詞語來形容。

那麼,他用的刀也絕對不應該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刀,而應該是一把鋒利到讓人看一眼都會覺得整個身體被殺死的刀。

可是當老杜真的將那把刀從他的懷裡拔出來的時候,陳森然卻徹底愣住了,因為那根本就連普普通通都算不上,甚至已經不能稱之為刀。

那幾乎就是一塊打磨的初具刀的雛形的鐵片,還是生鏽了的那種。

陳森然毫不懷疑那塊鐵片就連割斷一根亞麻繩子的能力都欠奉。

“覺得可笑嗎?”大約是感覺到了陳森然的錯愕,對陳森然一向是半句話都懶得說的老杜這次卻忽然來了興致。

“是驚訝。”陳森然糾正,“我原本以為……”他說了一半,欲言又止,因為他深知眼前這個老傢伙的實力驚人,剛才那一刻乍然閃過的一絲刀氣讓陳森然即使跟他隔了有五碼遠,還是一陣徹骨的冷。

那就像是一把最凌厲的刀從脊椎上一掠而過,短暫卻致命,陳森然的脊背上的寒毛到現在都還豎著。

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可不想在言語這種小節上得罪這個應該很愛刀的老男人,不然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你原本以為,我該是拿一把鋒利凜冽,即使是在這樣的夜裡也寒光四濺,看品相就絕對是大匠師出品的刀才對吧?”老杜自己卻是接過了話頭,反問了陳森然一句。

陳森然沉默了一下,正想著該怎麼說才妥帖一些,老杜卻似乎完全不在意陳森然的答案,已經直接說了下去。

“我七歲學刀,十三歲提刀殺人,十八歲單人獨刀戰四十人於曠野,至三十歲於千軍前橫刀立馬如若無人。我這雙手……”老杜一邊說著,一邊將雙手舉了起來,“破損的柴刀拿過,劣質的鋼刀拿過,制式的軍刀拿過,最上品的絕世寶刀我也拿過。”他的手隨著他的話語在緩緩轉動,彷彿是在默默展示著那許多年月裡的無數刀留下的縱橫刀氣。

陳森然還是沉默,他不知道再說些什麼,眼前這個老傢伙雖然只是在那麼平平淡淡地說著什麼,可是那些話語裡的肆意的刀氣激得他差點往後退了一步。

“我用刀五十年,什麼樣的霸道殺意輝煌燦爛的刀我都見過,用過。”暗紅色霧氣已經越來越稀薄,老杜卻還是沒有出手的意思,“卻始終覺得那些刀再好,也始終不能和我的靈魂合在一起,刀器不能通靈,與廢物無異,於是我自己造了這把刀。”

這把刀,就是他雙手舉著的那一塊鏽跡斑斑的鐵片。

“大陸上曾經有一個頂級的約德爾匠師布羅格朗,他花費十年的心血造出了一把刀,鋒銳無匹,催金裂石,其刀身晶瑩剔透,即使在最深徹的黑夜裡也能夠發出如同月色般的光,堪稱絕世,當時愛刀的人給它取名,月下美人。”老杜的手搭上了那塊鐵片,“那把刀後來落在我手裡,我用了一天就把它扔到了刀庫裡。”他的手指開始撫摸那一片鐵片,從頭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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