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得罪過她的人,他們才能放心地跟著她,才有可能讓她保護他們帶他們出去。
岷殊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
她微微一笑:“你們說錯了。”
火車裡瞬間安靜下來。
岷殊嗓音帶著些許笑意,淡淡道:“如果一個人有本事就應該更大度,那她還要本事做什麼?有本事是為了隨心所欲,而不是作繭自縛,就比如,如果還有人道德綁架我,我就讓這隻小詭摘了他的腦袋當球踢,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本事,如何?”
車廂不但安靜,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被放輕了,所以那一兩道抽氣聲變得格外明顯。
但是比起抽泣聲更明顯的,是一道如同墜樓般,又沉又悶還隱藏著骨骼破碎的清脆聲響。
岷殊毫不顧忌地站起,看向了校服女孩身上的鞋跟男。
他已經完全沒了呼吸,身體扭曲著,從校服女孩身上,滑落到了地上。
身體砸到血水上,即使有著紙錢的緩衝,也發出瞭如同跳水一般的動靜。
火車上,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不只是被岷殊的絕情和威脅恐嚇到了,更是為鞋跟男的慘死兔死狐悲。
這車上唯一一位可以對付詭的人無情無義,完全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而這一車上,人少詭多,黑暗之中他們甚至根本分不清前後左右的是人是鬼,還有那抬著棺材的抬棺“人”,它們看似是離開了,但是這血水依舊在蔓延,誰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所有人都感覺到一陣陣絕望,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完了,我們死定了……”
“嗚嗚嗚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會不會有人來救我們啊……”
“爸媽我好想你們……”
有人宣洩恐懼,就有人發洩憤怒。
“憑什麼!憑什麼是我遇到這種事情!媽的半個月第一次正常下班就遇到這種事臥槽啊!”
“不就是死嗎!老子不怕!老子現在就要下車!”
更有人將矛頭轉向了岷殊:
“你明明有本事你憑什麼不救人!那你這種賤人活著有什麼用!你還不如去死了!”
“誰知道這車上的這些詭東西是不是你引過來的,你能控制那小詭,說不定就能控制其他那些詭!你就是幕後黑手是吧!”
有人煽動,就有人相信。
“我怎麼覺得那個人說的有點道理?”
“我也覺得……這車上都是正常人,就只有她一個可以指揮詭的,而且她還見死不救,越想越覺得她嫌疑很大。”
有不理智的,自然也有保持了冷靜的。
“人家要是真的是幕後黑手,還能坐在這裡被你們罵?”
“我倒是覺得她見死不救沒什麼,先不提那男的到底有沒有得罪她,如果她救了那個男的,那其他人遇到危險救不救?救下來了還好,如果沒救下來,那你們怪不怪她?可別說你們不會怪啊,看看你們現在說的什麼話就知道了。”
“就你他媽的做理中客是吧?老子殺不了她還弄不了你?!”
眼見著車廂末尾幾人像是要打起來,一陣狂風捲著紙錢再次落在地上。
慘白的抬棺“人”邁著輕飄飄的步伐,再次走進了這節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