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能並沒有給岷殊開口的機會。
現在是上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時間,教學樓一層大廳已經聚集了足夠多的人。
他死死盯著岷殊,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閔書!你到底是什麼人!從來明大那天起到現在,一個星期的時間都不到,但是你的寢室已經被抓走了三個眷者,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你就是混進來的平民軍吧!”
本來對平民對峙不太興趣的眷者學生,聞言也漸漸放緩了腳步。
不管是不是大一,既然都在明大,明大每年又都會招收五十個平民學生,那明大的學生不可避免地會對平民多一分關注。
而這一分關注,在扯到平民學生與眷者學生的關係的時候,又會加上兩分。
畢竟大家都是眷者,也都看不起平民,很輕易就能帶入進眷者的身份,一旦身份先一步帶入了,但對立的情緒很快就會升起。
王能不愧是能在被人當狗欺負的時候,想到找謝蒼破局的人。
此時此刻,他同樣找到了最適合將岷殊拉下地獄的方式。
——輿論。
論戰鬥力,他是不可能打得過連那群戰鬥系學生都打不過的岷殊的。
若要舉報到學校,學校除非像是昨晚一樣抓個現行,不然一定會讓他拿出證據再說話。
可是他有什麼證據?
他本來就是潑髒水當攪屎棍。
只要水夠渾,屎夠燻人,自然會有人出面解決問題。
可是這還不夠。
王能注意到停下的人越來越多,就連樓梯上都站滿了人之後,眼底的恨意和惡意達到了巔峰:“不止如此,昨天吳承少爺明明可以跑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打不開空間鈕,在這期間和他有過節而且近距離接觸過的只有你,閔書,吳承少爺的死你也要付一大半的責任!”
這話一出,不少學生倒抽一口涼氣。
倒不是因為就這麼信了王能說的話,而是震驚於一個平民竟然敢在這裡大聲說起吳承的死。
吳家是何等的龐然大物?
就算吳承還不是真正的繼承人,也不是一個平民可以隨意論起他的死亡的。
至少昨天體育場發生的事情,也是過了一個晚上,才發酵到全校都知道,這也只是私底下八卦,無人敢高聲論闊。
更何況,這裡面還牽扯到了謝家。
吳家不出手,謝家就不會捂嘴嗎?
這個平民的膽子可真大啊!
王能自然不是膽大,而是他自知已是爛命一條,不將水攪得夠渾,無法將岷殊拖下水。
平民軍、吳承的死、謝家的名聲。
這三個因素,別說是平民了,就算是眷者沾染到了,也一樣不死也要脫層皮。
現在,他三盆髒水潑到她的身上,只要有其中一方對此產生了懷疑,岷殊轉換成眷者的可能性就會無限接近於零。
若是有超過兩方懷疑,那岷殊死亡的機率就會無限接近於百分之百!
他確實武力值不夠,無法靠自己殺死岷殊。
但是王能相信,要不了多久,岷殊就會下來給他陪葬。
想到這裡,王能眼底的恨意化作得意,他相信自己精妙的計劃已經讓岷殊陷入絕境,他不相信岷殊還有什麼辦法能讓自己同時打消三方的懷疑。
岷殊也想過王能會臨死反撲,卻沒想到,他確實有幾分急智。
這種髒水,潑到除了她的任何一方身上,都有嘴說不清。
但是岷殊面上卻沒有任何波瀾。
因為她根本就不需要打消任何一方的懷疑。
王能不知道羅佩珍是以什麼名義定罪,她知道啊。
現在明大已經抓了並且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