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圍觀弟子是嫉妒,挨罰的弟子是悔恨,那儲洲就是重擊之後的絕望。
在得知岷殊殺了魔王的時候,他就因為功法逆行而吐了血,靈氣一直在經脈裡亂撞,不調息給三五天根本不能恢復。
可他剛吐血沒多久,陳長老就找了過來。
他和他的擁護者一起被抓到了懲戒堂受罰。
那鞭子確實不傷根骨不傷經脈,但也讓他無法在捱打的時候調息,並且會讓他疼得氣息越來越亂。
氣息更亂的結果,就是那本來只是亂竄的靈氣,已經開始攻擊他的經脈,讓他經脈有了輕微受損了。
若是僅此而已,也不過是一顆丹藥的問題罷了。
可是當他看到岷殊當著所有弟子的面,將那一百多個儲物法器裡面的東西倒出來,分給八個弟子之後,儲洲再次氣血逆流,那靈氣與氣運衝擊在一起,直接將經脈都給衝破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幾個沒下山的弟子是他的人,現在洛殊當著這些人的面分戰利品,與當眾打他的臉有什麼區別?
日後道一宗,他還有什麼威信?
只怕,不只看戲的弟子們心底嘲笑他,就連一起捱打的這幾人,心裡也恨毒了他!
儲洲越想越難以接受,隨著最後一鞭子落下,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陳長老:“儲洲暈了,帶下去吧。”
懲戒堂平時也是有弟子值守的,此刻站在旁邊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誰都不願意去扶他。
直到陳長老冷哼一聲:“我喊不動你們?”
才有人不情不願去將儲洲從凳子上拉起,動作十分粗魯,一人抬手一人抬腳,就這麼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他抬了出去。
等人走了,陳長老也解散了圍觀的弟子。
至於岷殊她們。
魔修的東西實在是太多,現在還沒有分完。
陳長老走到岷殊身邊,淡淡道:“你今日這招釜底抽薪用得不錯。”
岷殊並不否認:“儲洲不甘於師弟這個位置,我得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實力。”
陳長老不置可否,只道:“洛瑤只是個寄養在這的外人,隨你如何處置,但儲洲不行,你的天賦萬年難得一見,他也差不了多少,未來道一宗只有你一人強勢是不夠的。”
岷殊側頭:“即使我與他水火不容?”
“你們有什麼水火不容?我記得你們小時候關係很好。”陳長老對上岷殊的視線:“不過是受了外人影響罷了。”
就算是沒有道隱與自己的矛盾,只為了洛殊,岷殊也不會讓此事避重就輕就此過去:“影響挑撥之人從來都不是洛瑤,她不過就是一顆蠢點的,運氣看似不錯,實則糟透了的棋子罷了。”
陳長老意有所指:“話不要說得太慢,我觀你言行時常不一,誰知道往後你又是否會改變主意?”
岷殊:“儲洲和洛瑤曾是我最親近之人,陳長老都知道我時常變化,言行不一,他們難道不知?他們不但知曉,還在我最脆弱的時候趁火打劫,若是換做陳長老,該如何看待此事?”
陳長老沉默了半晌。
“你是洛殊還是誰?之前你的行為,可是魔修所為?”
岷殊:“我與洛殊出生起便是一體雙魂,平日裡白天是她,晚上是我,不過兩年之前,有人替代了我們,操縱了這具身體。”
洛殊時期、穿書者時期以及她掌控身體之後,完全是三個截然不同的人。
只要是有心之人,就不可能看不出來。
陳長老平日裡不問世事都能察覺,更何況那遠在河雲峰的道一宗宗主。
以岷殊對洛殊的瞭解,她完全可以扮做洛殊生活。
可是她不是洛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