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我哥。”
——
手臂上的傷口留了疤,長長的一條蜿蜒在上臂中間,猙獰、可怖,溫禮昂每次看到鏡中的自己都會愣一愣神。
醫生曾建議他去做修復手術,他拒絕了。
就當是紀念。
他從來沒為姜筠付出過什麼,這道傷口算是他留給這段感情最後的紀念。
時時刻刻提醒著他的自私、愚蠢、懦弱和膽怯。
面板上的傷口終有一天會結疤、會癒合,但心裡的傷口呢?
如果可以等價交換,他願意付出比這還要重十倍百倍的代價,可是沒有用。
他們回不到過去了,姜筠也不會回來了。
這段時間,溫禮昂刻意忽略了很多訊息,他把自己扔進工作,身體超負荷地運轉,忙碌得像一架經過精密運算的儀器,出差成為常態,他連軸轉地開會、應酬,時常喝得爛醉,他在尼古丁和酒精裡消耗生命,晝與夜的邊界變得模糊,他常常在飛機上度過一天。
工作成為暫緩的止痛藥,他不能停下來,因為一旦停下來,大腦就會無法抑制地想到一些讓他感到痛苦的畫面,如同綿長尖細的針突然扎進面板,沒有任何預感,心臟開始發麻、刺痛。
他幾乎無法離開安眠藥入睡,可是在飛往聖列納海島的航班上他卻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
很真實的夢。
夢裡又回到了姜筠十八歲生日那天,在家裡的小閣樓,姜筠踮起腳在他臉上印下一吻。
怔愣的瞬間,聽到少女羞怯卻堅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溫禮昂,我喜歡你。我知道我們如果在一起一定會面對很多問題,可能未來會很辛苦,但不管以後要付出什麼代價,也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只要你也喜歡我,我就什麼都不怕。”
夢裡的他沒有說出那句傷人的話,而是低頭吻住了她。
沒有一秒的猶豫,他就吻上了她的唇。
極其青澀,兩人的手都緊張得不知道要往哪裡放,樓下還能聽到鄒淑玢和姜永晟說話的聲音,但他沒有停下來,吻得更深。
九月份,姜筠去了他所在的學校報道,他剛從教學樓出來,就收到她的訊息。
滿滿一頁。
【溫禮昂,你還沒忙完嗎?】
【導師和你聊什麼了?這不是才剛開學嗎?】
【溫禮昂,你再不來,你女朋友就被別人搭訕走了。[哼][發怒]】
等他趕到學校門口,姜筠拉著粉色的行李箱,一臉委屈地看著自己。
“溫禮昂,你女朋友這麼漂亮,你都沒有危機感的嗎?已經有三個師兄來找我搭訕了。”
他沒好氣地笑,立刻牽上她的手。
“那我現在宣誓主權,還來得及嗎?”
姜筠大二那年,他們在學校外面租了一個小房子,不大,只有二三十平,但佈置得很溫馨,姜筠把這個地方叫做他們的“家”。
每個週末他們都會呆在一起,完成她戀愛清單裡的種種專案:
一起去山頂看日出;
一起去看話劇;
一起去玩密室逃脫;
一起去郊區春遊……
當那一百件事完成的時候,姜筠勾著他的脖子說:“溫禮昂,現在可以解鎖第二個程序了。”
“什麼?”
她眼神熾熱望著自己,伸出手指:“向我求婚。”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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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筠努嘴:“別裝了,我昨晚都看到你抽屜裡的求婚戒指了。”
他沒有說話,神色變得緊張。
“怎麼,這戒指不是給我準備的?”姜筠生氣。
“如果爸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