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過你怎麼拒絕了?”
這會下課鈴剛響,還沒多少人回來,教室裡人不多,只有姜筠和幾個玩得比較好的朋友,他站在門側,腳步就此頓住。
姜筠低頭整理桌子:“還能有什麼原因,不喜歡唄。”
“不喜歡?他哪裡不好了,你給我說說。”
姜筠想了兩秒,約莫是想到了這個人的臉,頭搖得很快:“反正就是不行。”
那人又繼續追問:“你知道嗎,他昨天問我,你是不是喜歡溫禮昂?不然怎麼一直都不談戀愛,每天就只跟在溫禮昂身後。”
聽到這個假設,姜筠像是被嚇到了,手裡的書沒拿穩,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怎麼可能?溫禮昂是我哥!他胡說什麼呢!”她的語氣強烈,音量陡然拔高,否認得很乾脆,“葉梓虞,你會喜歡自己親哥嗎?”
“切,你和溫禮昂又不是親生的。”葉梓虞不以為然。
“但我把他當親哥啊,誰會喜歡自己親哥啊,”姜筠的語氣甚至有些生氣,“我說了你又不信,我能怎麼辦?”
葉梓虞沒想到姜筠反應會這麼大,本來她只是想開個玩笑,但現在有些下不來臺,她瞥見桌子上的檸檬,隨口提議:“那你把這個檸檬吃了,我就相信你。”
“吃就吃,我有什麼怕的?”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姜筠沒有片刻猶豫和遲疑,把一整個檸檬塞進嘴裡,就算酸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也沒有把口中的檸檬吐出來。
周圍響起一陣起鬨聲,還有人在鼓掌。
只有溫禮昂渾身發冷,手心攥出了血痕。
那一年,姜筠十六歲,她面無表情地吃完了一整個檸檬,以此證明她對他絕對沒有半點喜歡。
他永遠忘不了那天他的心情,心像沉在湖底,也像被埋在了雨天的土地,潮溼、泥濘、永遠見不得光。
他甚至不知自己為何會產生這樣的感受,他分不清此刻在胸腔裡激盪的情緒到底從何而起,可那個場景他就這樣記了十年。
在日後的每一天,他無數次想到,如果姜筠決定和他在一起,他不知道以後她還要面對多少次這樣的場景,她要揹負多少人異樣的目光,而這樣的目光甚至來自於她的母親和父親。
他知道她很勇敢,但她本可以不勇敢。
這些年,他一直都是這樣說服自己不要邁出那一步,不要開啟那個潘多拉的盒子,他不能讓事情失控。
他甚至夢到了日後的姜筠會埋怨他:“溫禮昂,我不懂事,你怎麼也不攔著我?你比我年長,你應該考慮得更多才對,你當初就不該答應我的……”
醒來時,大腦昏昏沉沉的,溫禮昂望向牆上的時鐘,恍然發現這不是夜晚。
這只是一個平凡的午後,一個不起眼的日子,日曆上普通的一頁,尋常得像是姜筠下班後還會回來,客廳裡還會聽見她看電視的笑聲,餐桌前還能看見她埋頭吃飯的背影,她會拉著他看並不恐怖的恐怖片,會帶他去書房讓他幫忙選哪張照片最好看,會撒嬌讓他去廚房給她做甜品。
甚至會在某個喝醉的夜晚,勾著她的脖子,大膽地對他說“溫禮昂,我想睡你”。
這是姜筠搬出去的第二十三天。
他開始對時間失去概念,因為這二十三天,漫長得像是過完了整個冬天。
吃飯、工作、健身、睡覺,他每日重複著同樣瑣碎且無趣的事情,他開始對明天沒有了期待,不在乎明天是晴天還是下雨,不在乎新聞的播報,不在乎股市的漲跌。
他對一切都變得漠不關心。
時常整夜未眠,直到近幾日,他睡在了姜筠的房間,心終於安定了下來,失眠的症狀得以短暫緩解。
她的枕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