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良當然是巴不得越快越好,在張獻忠的隊伍裡,他這樣年紀的漢子,誰沒開過葷啊,不過一切也得按照樊一蘅的囑咐來作答,說道:“我家的事,全由表哥做主。”
“你父母不在,也無兄弟姐妹,由順慶公做主當然是合適的,你來時,他有沒有說過日子呢。”
“表哥說,此事就聽大哥你的。”來來回回有點像脫了褲子放屁,但這一通對話,既顯得有禮數,也給了楊展足夠的尊重,那個時候的人啊,就是這麼費勁,費勁他就顯得這事兒啊重要。
“一切全憑大哥做主。”馬忠良裝起了乖娃娃。
“我看就下月初六,你先遣人快馬將婚期報與順慶公,我這麼抓緊準備,五日後我送蓉兒到重慶完婚。”楊展顯然對這個婚禮極為看重。
半月後的一個清晨,陽光明媚,朝天門碼頭上一片熱鬧景象。喜慶的嗩吶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彷彿要把整個天空都震碎。人們興奮地聚集在一起,裡三層外三層地將碼頭圍得水洩不通。他們期待著這場盛大的婚禮,紛紛議論著即將到來的幸福時刻。
從碼頭的石階開始,直到婚禮的禮堂,一路上都是紅色的地毯,宛如一條火焰般的巨龍蜿蜒前行。紅布鋪滿了每一寸地面,給人一種熱烈而歡快的氛圍。這一切都顯得格外莊重和神聖,讓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與此同時,自嘉定來送親的紅船排成了十里長的隊伍,如同一片紅色的海洋,在江面上盪漾起伏。這些船隻裝飾精美,彩旗飄揚,船上的人們身著盛裝,歡聲笑語不斷。它們成為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吸引著眾多人的目光。
崔直派遣出的船隻早早地抵達了碼頭,等待著迎接楊展一行人的到來。當楊展等人踏上碼頭時,立刻引起了一陣歡呼和掌聲。他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穿著一身華麗的喜服,顯得格外耀眼奪目。
李定國健步走上船,步伐穩健有力。他的眼神堅定而自信,身上散發著一股威嚴和氣勢。在司儀的引領下,他一步步走向楊展,每一步都充滿了力量和決心。眾人的目光緊緊跟隨他,期待著見證這一重要的時刻。
“小弟李定國,恭迎楊展大哥,楊大哥大駕光臨,重慶府蓬篳生輝!”
“哈哈哈,豈敢豈敢,賢弟,愚兄來遲,萬望賢弟恕罪。”
“紅日方升,正是吉時良辰,楊大哥請!”李定國一個恭請的姿勢。
“賢弟請。”楊展很懂禮節。
一行人登了岸,坐上轎子,上了朝天門的大石階,穿過幾條街,便來到一個披紅掛綵的大堂前,一時之間,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楊展落轎,樊一蘅(呂大器重病)作為主婚人迎了上來,楊展連忙上前謝禮:“總督大人,末將來遲,萬望大人恕罪。”
“楊賢弟一路辛苦,今日正是良辰吉日,請內室茶敘。”
嫁妝的隊伍緊隨其後,打頭陣的是穀子,籮筐把挑谷漢子的扁擔壓得都快彎成了月牙,顫顫巍巍的。接著是玉米,然後是小麥,再後面是豬,還有羊,緊接著是雞,再然後是布匹,接著是傢俱,最後才是陪嫁。這可真是十里相送,情誼綿長啊!前面的楊展他們已經到了大堂,後面長長的嫁妝隊伍還有的在船上等著上岸呢。
“榮昌一別,末將許久未見總督大人,敢問夫人少爺都好?”
“一切都好,謝謝賢弟掛念,賢妹與馬將軍郞才女貌,乃天作之合?”
“忠良少年英俊,實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舍妹高攀了。”楊展自謙道。
“舍妹賢名,傳遍巴蜀,忠良有福喔。”李定國連忙讚歎道。
送親隊伍就此在重慶住下。雖然禮單尚未公開,可坊間已經傳開了,“這錦江侯可是咱四川有數的土財主,嫁妝可不少。”“那可不嘛,聽說光是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