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能是月亮的化身?”
那人解開斗篷,伸手將面具扶到了頭上,露出一張熟悉的塗滿厚膩子的臉,正是彼岸。
“你自己覺得像嗎?”茵茵觀察他片刻,“你好像和之前有點不太一樣。”
之前的彼岸雖然看不出臉上的微表情,但他的眼睛是沉鬱的壓抑的,勾起嘴角看人時,總有一種平靜的瘋感。
若要類比的話,有些像一個被充滿氣的氣球,一碰就要壞掉了。
但現在的彼岸還是差不多的打扮,他的眼裡卻是真的安寧。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彼岸現在依然帶著神秘感,但給人的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彼岸沒有回答她的探尋,而是看向那道由月華形成的門:“時間快到了,你不走?”
茵茵又不是真的玩家,進了副本以後就出不去了。
而遇見彼岸這種事,出了這個世界,下回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她心裡還有很多疑問,自然不會這麼快離開。
見茵茵看著他不說話,彼岸伸手打了個響指,離開的門消失,祭壇上突然拔地而起了一間大殿,他們正正好,就在大殿的邊上,這裡被擺了茶几坐墊,正適合說話。
茵茵下意識往大殿中心看去,那裡原本該有神像,此刻卻被厚重的帳幔遮著。
“你想問什麼,”彼岸不願意茵茵一直看著那邊,開口拉回她的注意。
茵茵回過神,在他對面坐下:“監管者的權力和限制是什麼?”
“監管者一般都有屬於自己的小世界,力量與小世界息息相關,在監管的小世界裡,監管者可以稱之為神明。”
“至於限制,”彼岸頓了頓,“去到其他世界時,能力會受到制約。”
茵茵若有所思:“受到制約,但不是失去能力。”
想到第一個世界裡,青姐聽見彼岸的第一反應,張口就是殺神:“如果兩個監管者的實力差距太大,不會打架嗎?”
“要打,當然是打到對方隕落,小世界降級或是破滅為止,”彼岸用平靜的語氣說著不平靜的話,“不過自從女皇陛下下令建立公約,禁止監管者之間自相殘殺,有問題可以直接到主世界擂臺解決後,已經很久沒有監管者隕落了。”
“那……我監管的世界是什麼?”
對於茵茵的問題,彼岸斟酌過詞句才說:“監管者所監管的世界,基本都是自己出生的地方,伴生物會在一定程度上體現出那個世界的特性。”
“但你的伴生物看起來,不太像普通世界能有的。”
茵茵咬了咬下唇:“可我這輩子在成為零度的員工前,從來沒去過其他世界,難道沒有例外?”
彼岸的眼神往大殿中心飄了一瞬,才回答她:“或許這就是你能入職的原因?誰知道呢。”
茵茵注意到他的異常,心裡有了猜測,口中換了個問題:“一個世界可以有幾個監管者?”
“同時只會有一名,”回答過這個問題後,彼岸端起茶盞,“你問完了嗎?”
當然沒有。
但見他端茶送客,茵茵也只好暫時放棄,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我去的上個世界,是主世界嗎?”
彼岸放下茶盞,確認了她的猜想:“是。”
所以女王=女皇?
那當時看到的那個在暴風雪中的身影……
茵茵勉強穩住心態,看向彼岸:“我要怎麼回去?”
“開啟月之門,或是讓你的伴生物引領你。”
彼岸沒有半分幫忙的意思,留給茵茵的選擇自然只剩了一個。
茵茵輕輕動了一下手指,小蝴蝶飛了出來,繞著她轉了一圈,隨後落在她發上。
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