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驗證到底是誰在背後指揮湛惠兒這事,並不容易。
那畢竟是一家子,湛惠兒又一向聽話,當然不會反過來去指證自己的父親。
但湛崢又不是為了將人送官,拿不拿得著證據有什麼要緊,只要二房對此深信不疑,就足夠了。
湛崢很快去為這事忙碌著,庾妙琦處也迎來了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客人。
“你說什麼?”庾妙琦還當是自己聽錯了,同茵茵對視一眼,問,“誰要過府來?”
紅芙只好把先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湛老太爺命人先送了帖子來,說是他已經在路上了。”
“看來大哥在老太爺心裡的地位不低,”茵茵偏頭看向庾妙琦,“娘,既然要見客,怕是得趕緊換身衣裳。”
庾妙琦立刻叫紅芙重新替她梳妝,又同茵茵道:“若真是地位不低,就不會有如今的鬧劇了。如今突然親自上門來,只怕來者不善。”
“左不過就是同您敘舊說情,好叫咱們回去,粉飾太平,也讓大哥幫著出手護著湛家的顏面,”茵茵替她挑了一支步搖出來,遞給紅芙,“早先那些個有頭臉的管事來了好幾回,都沒能達成目的,可不就得他親自出馬了嗎。”
“我看娘你也不必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太爺是個聰明人,輕易不會和咱們撕破臉,也不會叫你不高興的。”
庾妙琦聽著茵茵的分析,忽然笑起來:“你大哥一貫叫人放心,唯獨你,小小的一個,一團稚氣,性子又軟,總叫人擔心以後立不起來,受人欺負。”
“如今看來,還是得真正遇著事才知道,你同你大哥一樣,都是再聰明謹慎不過的。”
“知道別人叫你吃不了虧,我也算放心了。”
“娘……”茵茵紅了臉,“我還小呢,還是要娘多多護著我。”
庾妙琦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你若不喜歡和老太爺相處,等會兒就先回幽篁館去。”
“這種時候,我當然是跟著娘,”茵茵知道庾妙琦這是關心自己,但她也不捨得放庾妙琦一個人和老太爺說話。雖然她不覺得庾妙琦會被老太爺給忽悠了去,但萬一呢。畢竟湛老太爺可是個極會做漂亮事說漂亮話的。
庾妙琦也不勸她,總歸茵茵也慢慢大了,又是個聰明孩子,能學著獨當一面,總好過事事都躲在旁人的羽翼之下,受人庇護。
雖然這樣的日子也不是不好,可庾妙琦自從失了丈夫,又一個人將兒子培養成材後便覺得,不管是男是女,都得更堅韌有勇氣些才好。
只有這樣,面對突如其來的禍事,才能給自己、給家人東山再起的機會。而不是遇到打擊後,就只想著依靠別人。
須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至理名言,能流傳至今,一定是有道理的。
紅芙動作很麻利,迅速為庾妙琦換了一身稍顯正式,能夠見客的裝扮。
隨後,庾妙琦就領著茵茵,往門口去迎了迎湛老太爺。
湛老太爺看見她們,微微眯了眯眼睛,便換上了帶著歉疚的苦笑:“老大媳婦和茵茵在這邊住著,一切可還習慣?”
庾妙琦回他:“崢兒從前收拾這個宅子時,就是照著潁州宅院的樣式修整的,一應陳設佈置,他都盡心還原了一遍。在這裡住著,便好似還在潁州一樣,再沒什麼不適應的。”
“哦?”湛老太爺來了興趣,“從前我不曾來,倒不知道崢兒在這宅子裡花了這麼多心思,今兒可得好好看看。”
說著,他又似不經意的問:“今兒休沐,崢兒怎麼不在?”
“也是不巧,崢兒有事,今兒一早就出門去了,”庾妙琦道,“只是我一貫不過問他在外頭的事,卻不清楚他去了哪裡,何時才能回來。”
“的確是我來得不巧,”湛老太爺